陈振中问:“老板晚上请吃饭?”吴茵心里一动,停住了脚步。
小黄笑道:“这是工作纪律,可不能乱传的。”
陈振中不屑,“我跟老板的时候他才高二呢,跟我扯蛋吧你
小黄倒不觉得那真是什么秘密。他性子比较疏朗一些,便说:“跟着去看了场芭蕾舞,老板还临时把我的票找人换成贵宾区的。啧啧,隔的近,看的那个清楚哦”那毛子女人的腿”啧啧。”
陈振中哈哈一笑,“操,你还装了把高雅。”
小黄说:“老板说他也是去附庸风雅的,还好我们同行那位是专业人士,我跟着也接受了一下艺术普及教育。
陈振中啧啧了两声,“跳芭蕾的”老板身边真是不缺啊”。
小黄严肃的说:“得,别扯谈了。害得老子丢了工作就去你家吃喝。没那么回事儿。人家是长辈呢。”
吴茵站在门口,心里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关于倪裳家的情况她现在也知道了个大概。
她呆呆的站了两分钟,忽然放弃了看录像带的冲动,回身走上楼去。
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吴茵忽然觉得心有些乱。
江之寒居然驱车数百里,悄悄的和白冰燕去看芭蕾舞演出,而且应该是背着倍裳吧,她现在还在乡下支教。这”是为了讨好她?
江之寒的保险柜里,有一盘关于倪建国的录像带。倪建国并非名人或美女,关于他的录像带被私密的隐藏起来。这是为了威胁他?
略略谈起和倪裳的分手,江之寒总是一言以括之,她父母不同意。那么,现在他双管齐下,难道已经准备好了回去克服这唯一的障碍?
夺江让易,保江山难。和江之寒一起回了趟老家,再进了他的家门以后,吴茵觉得自己最初是开心,接下来却是越来越患得患失起来。
倪裳那标志性的微笑在她脑海里跳了出来,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她和她母亲的笑容是何等的相似。
吴茵洗完澡,穿着真丝睡裙走出浴室。
对于在江之寒家里和他同睡一张床即使是父母不在的时候,吴茵始终觉得有些不自在,因为她总是幻想着历蓉蓉会随时回家来敲门。所以她每晚都从里面反锁了房门。还在沙上铺好毯子。一旦历蓉蓉真的回来了,就先把江之寒赶到客厅里去。江之寒为此笑过她好几次,说她是典型的做贼心虚。
江之寒半躺在床上,手里没有像平常那样拿着本书。他看着吴茵,“小茵,你这两天有什么心事吗?”
吴茵愣了一愣,说:“我”没有啊,就是因为聪聪的事情有些焦虑。”
江之寒安慰她道:“我看倒是一个好的开始,你就别担心了。走一步看一步,总比总像原来那样来的强
吴茵躺进他怀里,反问他,“你呢?这两天是不是有什么难题啊?都赖了两天的早练了。”
江之寒敷衍说:“大概是太热了吧,,该死的夏天。”其实,这几天困扰他的不仅是白冰燕的那一番话,还有那个关于火车和隧道的怪梦又回来了。
他连续做了五天那一个梦,有两次醒来的时候残留的记忆还很清晰。自从高一暑假做了那个梦,它曾经消失了好长一段时间。第一次连续回来的时候,正是那个雷雨夜的前奏。而一年以后,当他再一次清晰的做起那个,梦,林墨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这一次,接下来生的会是喜还是悲呢?
江之寒不知道,但他很忐忑。他试图客观的分析这个梦重新造访他的原因,自以为合理的解释是当年分手的时候,制造的鸿沟就是和倪建国的冲突。所以。当白冰燕来告诉他这个鸿沟耳以填平的时候,江之寒忍不住勾起了那时的回忆。有些东西,你曾经如此想要得到却觉的遥不可及。终于有一天你已准备放下,却又燃起希望。那样的感觉。让人很是困惑。
也许是这样吧?江之寒闻着吴茵淡淡的体香,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梦里,像他期待的一样,火车。隘道,似乎无穷无尽,怎么开也开不出去。终于,少女的声音响起来。仔细倾听,她似乎在说“我叫林墨。”但又不是很像。忽然间。轰的一声,一道亮光闪过,声音消失了。隧道两边的山壁不见了,他一个人站在空旷处,瓢泼大雨打在脸上。浇在身上,能感觉到豆大的雨珠一颗一颗和肌肤接触的触感。
他站在那里,环目四顾,终于找到一丝亮光。抬头望天。在那十层楼的高处,似乎有一间亮着灯的屋子。然后,曾经那么熟悉的悔恨的感觉稀的一声回来了。
他能感觉到,就像回到那个雷雨的夜晚,他站在那栋熟悉的单元楼下。祈求自己可以早离开五分钟。
江之寒能感到那种悔恨的感觉使劲侵袭着自己的心,让心脏都感觉到了真切的痛感。他拼命想挥开它。
终于,他想到了什么,对着那灯光,江之寒大声叫道:“你妈妈说了,他不是问题,我们可以回到一起了。你,知道吗?”
在他身边,吴茵平躺着,眼睛睁得很大。
她能清楚听到他的喘气声,和他的梦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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