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寒说:“那好。就依你,谁赢了谁吃。”
接下来一整个下午。江之寒都在不停的赢,不停的吃。
一阵山风吹过,树林哗哗的响,也带来一阵凉意。
江之寒摸摸滚圆的肚子,好像很满足。但好像还差点什么。
西山向来就是中州约会的圣地。在这里。他背伍思宜下过山,他带倪裳来踏过青,他也领着吴茵来采过风。今天。林墨是他带上西山来的第四个女孩儿。而她对于江之寒又有些与众不同。林墨是他生活的坐标,从某种意义上每次见到她,江之寒会感到一切的一切的真实感。他小心翼翼的保持着距离。呵护她长大。保护她不受风雨,希望她能在自己的视野里,一直一直平安快乐。
永不要消失,
永不会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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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家的客厅里,四个人围坐着吃晚饭。
除了林墨和江之寒带回来的几样卤菜,其余的都是林墨父亲亲自下厨房做的。职业的厨卑就是不一样,简简单单的家常菜,譬如凉拌三丝,土豆烧牛肉,在林墨父亲的勺下做出来,味道确实要正宗几分。江之寒虽然做菜的时候很少,但一向自诩很有天份,今天品尝了林叔叔做的家常菜,才深感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你刀父亲的权子店生意相当的县他几十年潜心研审…忱录做出来的包子无论是皮还是馅儿。都口感爽利,回味无穷。但也许更重要的是,文翰饮食分部提供的配套设施,从选址,市场宣传,到资金支持,都不是一般的个体餐饮用户能够靠自己的力量实现的。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大体就是这个意思。
过去这一年,林墨父亲把几乎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调味,新种类的开,和带徒弟上,而把行政。市场。财务这些方面的琐事都丢给了文翰派过来的,或是后来雇佣的人。这样的分工,不仅挥了各自的优势,也是林墨父亲愿意看到的。
开始的时候,古老师曾经有过担心,丈夫一门心思扑在产品开上面,而把财务这样重要的部分都交给文翰,会不会落个技术被偷,过河拆桥。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后果。林墨父亲当时很肯定的说,他觉得江之寒不是那样的人,而且如果没有他们的支持,这个包子店根本就搞不起来。即使分成的时候,对方多拿一点,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去年年底的结算彻底打消了古老师的顾虑,她仔细看了文翰过来的财务明细表,现合作的这个公司简直说得上是慷慨,以至于到了有几分像雷锋叔叔的地步:利润分红的比例非常优惠林墨家,而运营的成本则是文翰吸收了大头。
文翰的钱经理还专门上门和古老师夫妇长谈过一次,告诫林墨父亲徒弟虽然要带,但包子制作调味的一些核心诀窍一定要注意保守秘密,以免外泄。关于如何保守商业秘密这件事,他还拿出了一套非常具体的方案,供林墨父亲参考。
今年夏天,在第一家店开业快到一年的时候,第二家分店正式在北岸区开张了,两家店的店名也统一改成了“林家包子”
对于林墨父亲来说,几十年的夙愿一朝得以实现,工作中又没有人掣肘,可以尽情挥自己的才华。这样的境遇,真是做梦也会笑醒,用春风得意马蹄疾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是再贴切不过的。
而所有的这一切,从一定程度上讲,都拜饭桌对面这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所赐。
林墨父亲是典型的少言实干的人,感谢的话都很难当面所出口。所以,他今天听说江之寒要来吃饭,能做的就是下厨精心的准备了几个,自己的拿手绝活。
江之寒下午吃的有些多,面对美味佳肴也食欲有限。看着林墨父母频频劝菜,又抹不过情面,只能咬牙力挺。林墨在旁边看了,低下头,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趁着林墨父母去厨房盛饭拿盘子的时候,江之寒使劲瞪了林墨一眼,她捂着嘴,笑的有些喘不过气来。终于忍住笑,林墨椰愉道:“猪的生活也不那么快乐哦!”
古老师正好走出来,问女儿。“什么事情笑成这样?”
林墨只是笑,却不答她妈的话。
帮林墨父亲开店,一开始有七八成是爱屋及乌的原因。但包子店的成功,让江之寒有信心,也有意愿把这个成功尽量的扩展开去。
现在江之寒手下的餐饮店。宫廷菜馆和状元楼是主营正餐的。宫廷菜馆是针对这个社会的精英权贵阶层,而状元楼也算是高端的餐馆。风之裳可以算是做甜食和小吃的,但走的也是高档的路线。林墨父亲的包子店,和七中以及后来在实验中学承包的食堂,算是走平民化路线的,利润比例没有那么高,但受众面要大很多。
包子店的初步成功,也坚定了江之寒要在中低档饮食方面拓展版图的信心。在他初步的设计中,有一系列覆盖中州近郊各区县的早餐连锁店,和一个处于城区的专营中州小吃的特色餐馆。
寒暑假的时候,林墨家晚上洗碗的职责由林墨和她妈平摊,单数天是归古老师的,双数天是归林墨的。今晚是古老师的洗碗日,江之寒客气的要帮忙洗碗,终究还是被拒绝了,坐在沙上和林叔叔仔细谈他的新的餐饮蓝图。
林墨父亲虽然不善管理和市场推广,但对于餐饮业的现状,以及中州小吃早餐业的了解,不是江之寒所能企及的。虽然江之寒说的多,他说的少,但真正从这番谈话中获益匪浅的,其实是那个诣滴不绝的家伙。
厨房里,古老师拉上门,以免热气传到客厅里去。厨房里没有空调,只有一把电风扇。窗户大开着,能感到外面的热气。林墨乖巧的站在母亲身边,帮她打下手,把洗好的碗擦干,分类放进橱柜里。
古老师问林墨,中午还有谁一起出去野餐,林墨说只有她和江之寒两人。古老师不经意的问起。不是说江之寒有一个比他大几届的女朋友吗?林墨说,吴茵姐姐在青州工作,没有时间陪他回家。古老师说,我听说江之寒以前上高中就谈恋爱了,有这回事吗?林墨撇撇嘴,说没错,哥就是一花心大萝卜。
正说着话,江之寒把厨房的门拉开,正在背后议论他的母女俩都吃了一惊。江之寒说道。林叔叔突然想喝点酒。所以来拿点下酒菜。林墨瞪的了大眼睛,还吃?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江之寒,像是看着一头,!
天越来越黑,热气慢慢的退散开去。
在林墨家的阳台上,江之寒和林叔叔各坐一张老式的藤椅,中间的小茶几上是酒杯和下酒菜。
外面的天只看到云,没有月亮的踪影。
江之寒把身体舒服的陷进藤椅里,轻轻一动,那椅子便唧唧呱呱的响起来。两人并不怎么说话。该说的也说的差不多了。每隔着那么分钟,两人中的一位会举起酒杯示意一下,一起饮一口,偶尔吃口菜。
林墨的父亲打着赤膊,手里拿着把大蒲扇,偶尔扇两下。他虽然不说话,眼睛却似乎越喝越亮,看着远方的夜色,大概在规刮更殉烂的远景。
江之寒眯着眼,手里把玩着玻璃酒杯。在夜色里什么都不想,慢慢的喝啤酒,看万家灯火,也是件很惬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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