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寒点头答应,跟着她穿街过巷,来到一个小公园附近,很多老人拿着鸟笼子在遛鸟,沿路的地摊上很多鲜花和盆景在买卖。
江之寒说:“这不是花鸟市场吗?”
阮芳芳点点头,带着他走到前面街道,拐进一条小巷,看见一个招牌,写着:清风茶楼。
走进去,里面人不多,几乎全是老头,看到进来两个年轻人,都诧异的看着他们。
阮芳芳毫不在意,坐下来,熟练的点了壶茶。
江之寒替两人斟上,笑道:“想不到你的品味如此独特。”
阮芳芳撇撇嘴,“茶还行,好在又清静,又便宜。”
江之寒喝了口茶,说:“香味口感都还不错。”陪着肖邯均和师父喝了一年茶,他也勉强比以前进步了些。
阮芳芳说:“你好久没来七中了吧?”
江之寒说:“是啊,以前还定期和顾望山打球来着。他最近很忙,我也是,中途又受了次伤,这大概有快一个月没去过七中了。”
阮芳芳问:“上一次去是在运动会的时候?”
江之寒惊讶道:“你会算卦?”
阮芳芳说:“自从运动会后,我觉得倪裳开朗多了,就想着没准是你这家伙给她灌了什么**汤。”
江之寒苦笑着摇摇头,又关心的问:“她最近真的精神好多了?”
阮芳芳说:“嗯,我觉得是。为什么不来七中,因为和倪裳分开,和大家都生疏起来,还是其他人其实在你心里都完全不重要?”
江之寒继续苦笑,“好严重的指控……怎么会?你们这帮人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在四十中,除了个把人,还没交到什么真正的朋友。只不过……好像人不在七中了,真的有时候就觉得是外人了,总觉得大家学习紧张,不好意思来打扰。”
阮芳芳看着他,眼里慢慢脑有些笑意。
江之寒认真的说:“真的,不骗你。我也知道这是很奇怪的想法,但……”
阮芳芳说:“下学期开始,要重新分班,按照这个期末的成绩。我大概会和倪裳一个班了。”
江之寒不屑道:“吃饱了撑的。”
阮芳芳说:“听倪裳说,你那时候大力反对来着。”
江之寒冷笑道:“咱们学生反对,有什么用?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最后一学期就是学习机器,大家在哪个班无所谓,埋头背书就好了。我那时候大力反对,不过是因为怕考不进年级前五十,不能和她在一个班的缘故。”
阮芳芳微笑道:“你们俩现在是有些不同了,不再避讳谈到彼此。倪裳也经常提到,江之寒以前认为这个应该怎样,好像很自然的样子。”
江之寒叹口气,“因为……她说,决定要作好朋友了。”
阮芳芳凝视着江之寒,“作好朋友?
偏头问:“不会是你的新策略吧?”
江之寒只能苦笑,“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诡计多端吗?”
阮芳芳展颜一笑,“作好朋友也不错,先当着吧,来日方长呢。”
江之寒说:“大家都还还好吧?”
阮芳芳说:“很久没有像你在那时一样一起聚过了,我就和倪裳一起吃饭的时候倒是比较多。”
江之寒问:“苟朴礼这家伙呢?”
阮芳芳冷笑了一声,“说起他呀,人家闲着呢,前两天他还带口信,说实验中学那个家伙,我们一起遇到过的,对倪裳好像挺有意思的,要约大家,包括我和倪裳,元旦或是春节出去吃饭,疏解一下高三的压力。我随便问了一声倪裳,她果然拒绝了。倪裳会去,才怪呢?”
江之寒开玩笑道:“她不去,你也可以去呀,说不定他真正的目标在你这里呢。”
阮芳芳道:“哼,小姐不去,咋们当丫头的去干什么?再说了,我看见那家伙就讨厌。”
江之寒笑道:“不会吧?我看真要是小姐丫头,还是你更像小姐,她更像丫头一些。”
阮芳芳似笑非笑的看着江之寒:“这话可是你说的哦。”
江之寒道:“怎么了?”
阮芳芳道:“这年代都变了哦,大家喜欢的都是丫头了。”
江之寒说:“这也很正常嘛,小姐看起来太高傲难以接近,相形之下丫头更可亲可近一些,给人些希望。”
阮芳芳嗔道:“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原话转告给倪裳?”
江之寒道:“尽管说,她以前可是一天都在我面前说你比她漂亮得多的话。在这方面啊,倪裳挺大度的,准不会生气。”
阮芳芳冷笑道:“你就编吧你,没有一个女孩子会在这上面大度的。”
江之寒见阮芳芳绝口不提萧亦武的事,也不愿揭她的伤疤,只是找些有趣的或无关的事和她闲聊。
冬天的夜晚降临的很早,街道上的灯逐次的亮起来。
阮芳芳抱歉说:“要回去吃晚饭,得走了。”
江之寒跟着她站起来,说:“我也是。”
两人沿着华灯下的街道,随着拥挤的人群,一步步往外挪。终于到了阮芳芳要坐的公车站,一辆车已经停在那里了。
江之寒说:“再见。还有,新年好,是替明天说的。”
阮芳芳挥挥手,走出去两步,又转回来,说:“谢谢你,我……已经决心要长大了。就让我们尽可能的把更多的不愉快留在这一年吧,新年……要快乐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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