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吻可以改变很多,特别是在一个不随便放吻的年代。
这几天江之寒一直努力在调整,想把伍思宜作为女朋友而不是好朋友来对待。
有意无意的,他心里免不了把倪裳拿出来和伍思宜比较。伍思宜和倪裳是很不同的两个人,无论是外形,性格,成长的经历,以至于两段关系开始的方式。江之寒多多少少是被动的开始和伍思宜之间的转型。他一直觉得,自己远没有准备好在倪裳之后,马上开始另一段感情,但面对伍思宜的表白和眼泪,他终究是硬不下心来把她一把推开。
后一节课的下课铃打响,江之寒慢悠悠的站起来,挎上书包,走出教室,在走廊的拐角处,伍思宜穿一件浅黄色的羊毛衫,巧笑倩兮的站在那里。
自从江边表白以后,每天下午伍思宜都会从武林区坐半个多小时的车,到江之寒的学校来等他放学。四十中的课程已经够松的了,基本上从来不拖堂,有时候江之寒怀疑伍思宜她们学校下午到底要不要上课,怎么会每天都这么早放学。
伍思宜看见江之寒走过来,毫不掩饰心中的快乐,脸上的笑容就像迎着春风完全绽放的花朵。她问:“今天去哪里?”
江之寒随口说:“不都是你安排么?”同倪裳不一样,伍思宜对中州各处吃喝约会的地方,比江之寒的了解又要高上那么几筹。
伍思宜嘟起嘴,撒娇说:“什么呀?我每次都是出出主意,最后都让你决定的。”
江之寒走在伍思宜的身旁,闻到一股淡淡的和往常不同的味道,皱了皱鼻子使劲嗅了嗅,问:“什么味道……是香水么?”同倪裳不一样,伍思宜有时候是会化淡妆和涂香水的。江之寒私下里一直觉得,十七岁的年龄,是不需要任何装饰的,青春就是最无敌的法宝。
伍思宜咯咯的笑起来,“你那样子活像只小狗!”
那股香味乍一闻淡淡的,但冲进鼻孔,往脑袋里钻,却有一股凛冽的别样的刺激。伍思宜说:“新换了一种香水,你知道叫什么名字么?”
江之寒说:“这我怎么会知道?”
伍思宜说:“叫poi,毒药。”
江之寒笑起来,“好可怕的名字。对了,到底去哪里?”
伍思宜说:“去我家吧,我有些东西给你看。”见江之寒犹豫的停下了脚步,嗔道:“放心好了,我妈又出差去了。失恋了,现在变成工作狂,一个月有大半个月都在外面飞来飞去的。”
到了伍思宜的家,伍思宜拿出钥匙,开了门,问江之寒:“我从周六开始三天都不在中州,你也不问问我去哪里了?”
江之寒笑道:“你从来都是神出鬼没的,我都习惯了。”
伍思宜转身进了卧室,一会儿的功夫提出几个很大的纸袋子出来,说:“我去香港了。”
江之寒有些惊讶的,“啊?就去了三天?”
伍思宜说:“是呀,去看看姑姑。上个寒假的时候,我去过一次了,海洋公园什么的都逛过了,这次去就是去逛逛街,也没有别的什么事儿。”
江之寒感叹道:“怎么听你说去香港,和去菜市场买两斤白菜没什么区别?”
伍思宜从纸袋里拿出一堆衣服,说:“嗯,这些是给你买的。”
江之寒看着沙上堆着的一堆衬衣,外套,西裤,和牛仔裤,一时呆住了,“给我买的?……这么多?”
伍思宜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江之寒外套的衣袖,说:“你这衣服,是在城北批市场买的,还是在中州百货公司买的?”
江之寒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我妈帮我买的。你可千万别说不好看,她老人家会怒的。”
伍思宜说:“也不是不好看啦,不过你不觉得剪裁的不是很合身么?质料也不够好。我姑姑说,你以后要想领导一家企业成长,就一定要出去和人打交道。生意场上的人都是很实际的,人看衣装,佛看金装,这个是不能完全不顾的。”
江之寒说:“可是,我现在还是学生啊。”
伍思宜叹口气,说:“我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没听我姑姑的,买的都是中档的东西。”拿出一件衬衣,把衬领的塑料取下来,把衣服各处保持形状的钉子取下来,一颗一颗解开纽扣,把它摊开,说:“这是brbrother的衬衣,这个牌子款式年年都差不太多,但好在做工质量都算很不错,所以我买了五件,颜色不一样的,可以搭配西裤穿。”从一堆衣服里翻出一条西裤,指了指卫生间,说:“进去换。”
江之寒苦笑了一声,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换好了,自己现在镜子里看了看。你还别说,镜子里的家伙看起来是又精神了几分,衣裤的大小正好合适,剪裁也很合他的体型。
走出卫生间,伍思宜说:“站在那里别动。”说着话,偏着头仔细打量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说:“好了,走过来。”
待江之寒走近了,伍思宜站起来,替他理了理衣袖和衣领,又上下观察起来。
江之寒笑道:“你怎么像在看动物园里的猩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