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月了。”
“嗯,平时一个人在家上楼下楼的都要注意些。”许子鱼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各种错乱的感受越来越明显。这位教父大叔说的话完全是前言不搭后语,而且,“您怎么知道我一个人在家,是一直在监视我?”
不知道怎么的,许子鱼就觉得他虽然气场很强大,说话也奇怪,但是对自己却没有丝毫恶意,所以回答的时候语气也没有那么强硬,反倒是因为要照顾老人家的情绪,说得很客气。
“嗯,”教父大叔简单的回答了她,随后推了推桌子上的东西,“都是些小女孩爱吃的东西,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随便尝尝吧。”
许子鱼点了点头,随手拿起一块godiva巧克力放进了嘴里,味道醇厚入口即化,看见对面的大叔眼巴巴的看着她,好像是等着她的评价似的,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说道,“真的挺好吃的。”
教父大叔严肃的脸顺势有些崩塌,他咳了一声,点了点头说,“那就多吃点,爱吃什么跟小吴说就可以了。”旁边站着的穿黑衣服的人立刻点了点头,许子鱼扫过别墅中的几个黑衣人,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大叔啊,您是黑社会吗?”
教父大叔闻言愣了一下,嘴角微微的扯了扯,说道,“我只是个商人。”
“商人?那您跟踪我做什么?”
“良辰身体最近怎么样?”
“您可以直接问他的,不过,他身体一向都很好。”许子鱼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可不会干涉良辰的工作。”
许子鱼客客气气的回答,心中却在想,“嘿,这位大叔越问越没边了。”估计这个人要么就是良辰的竞争对手,要么就是他的工作伙伴,可无论是哪一种找她也都没用啊。
“他呀,有什么事都不会跟我说的。他恨我。”大叔说完话就很疲惫的靠在了椅子上,有下人立即端过来了一杯茶放在了他的面前。他睁开眼睛摆摆手,那人退到了一边。
“不可能啊,良辰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说道这里,许子鱼停住了,她再一次看了看对面的中年男人,他年纪很大但是依然有着英俊的轮廓,就好像,宋良辰。
“他跟你说起过我吗?”教父大叔的眼睛看着前面茶杯中升起的袅袅烟雾,“我是解朝正,良辰的亲生父亲。”
“解……”许子鱼诧异的看向教父大叔,宋良辰的父亲,解朝正?
解朝正的名字,凡是在b市呆过两年的人都应该如雷贯耳。b市第一大企业,解氏集团的总裁。大学生能进解氏几乎相当于一种荣誉。当初许子鱼大学毕业的时候,全学校最拔尖的几个人都参加了解氏的招聘,她们那一届最后只有两个人顺利进了他们公司。前段时间参加同学聚会的时候还听他们说艳慕的提起过,那两个人现在都已经有车有房,算是不大不小的成功人士了。而他们只是解氏的基层员工而已。
许子鱼很难把解朝正跟宋良辰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感觉上明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
“他是外公带大的,跟着他外公姓。”解朝正的面色很快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好像在说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他端起面前的参茶喝了两口,说道,“良辰的个性像我年轻的时候,很倔,认准了什么就不回头。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也没有想过让他原谅我。只是最近知道你跟他结婚了,也有了孩子,所以想要看看。”
“那您怎么会住在这里?”
“年纪大了,想离他住的近一些。我派人跟踪他找到这里的,”解朝正神色颇有些得意,而后又像个孩子似的眨了眨眼看着她说,“你能帮我保密吗?”
许子鱼看着他的脸,郑重的点了点头。她印象里面解朝正好像没有子女,这些年也一直在做着公益事业,资助贫困山区儿童,捐助西部母亲水窖……这些事情都曾在报纸上见到过。她不相信解召正是宋良辰说的那种无情的人,两父子竟这么多年这样别扭的相处着,他们心里面,应该都不好过吧。
“解……叔叔,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呢?我觉得这之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良辰他其实心很软的,他不是那种……”许子鱼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一个词,“不孝的人。”
解朝正看着许子鱼有些着急的样子,嘴角有些微微的上扬,他说,“谢谢你,许子鱼,可是这件事其实没什么误会,他所知道的都是真相,当年我一门心思想要把事业做好,想要给她们一个更安稳的环境,谁知道竟然适得其反。”
“要不要我回去试着跟良辰说一说这件事情,毕竟已经这么久了……”
“不必了,”解朝正看着许子鱼,面目之间浮现出一丝温和,“虽然你没见过他妈妈,但是个性跟她很像。”
“他妈妈,阿姨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柔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个什么事都不懂的学生,而那时候的我已经毕业很多年,从机关里辞职开始经商。宋老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小柔她从小被家里呵护着长大,他怕她跟着我吃苦。其实我也没多大把握,后来小柔毕业了,不顾家里的阻拦跟我结婚,刚开始的日子很苦,家里什么都没有,还欠了一屁股债。那样一个女孩子,跟着我风里来雨里去的竟然什么也不怕,受了什么委屈也不跟我说,我一直以为只要努力的把生意做大挣了钱,就可以让她过起跟原来一样的生活了,可是后来……那次是要去签个重要的合同,小柔她本来预产期在一周之后的,可是没想到……我回来的时候,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良辰被他外公带走了。有的时候我想,有了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呢,反正小柔也不在了。”
解召正端着那杯茶,缓缓的说出了这些年都没能说出的故事,言罢才惊觉自己说得有些多了。而此时的许子鱼,早已经是泪水涟涟。
从宋良辰那里听说这件事的时候,许子鱼一心只觉得他作为一个孩子,从出生那天就失去了妈妈,又开始憎恨自己的爸爸,这件事很可怜;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