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觉得昏昏沉沉,太医诊治说应是惊吓过度所致,吃了两副药才稍渐起色。
因一时不回封地,李恪见悠扬终日神识忧思,只好将她那贴身丫鬟从安州接回。她离开的三年来,府中发生了许多变化,碧云给自己赎了身、锦儿嫁给了守门侍卫相夫教子,只有彤儿、绣儿仍然留在府中。
一别三年,再次见到彤儿和绣儿让悠扬有些恍惚,仿佛她们从未分开过。
彤儿虽然退去了一脸的稚嫩,但是爱哭的毛病总是不能改掉。这不,抱着悠扬久久不肯放开。
泪水浸湿了悠扬的衣服,她轻轻拍着趴在她身上哭泣的二人,心中雀跃,病立马好了大半,还能再见到她们真好!
彤儿用红通通的杏目瞪着她家小姐,不知为何小姐总是要撇下她不管?她埋怨道:“王妃,这几年您都去了哪里?您还记得有个丫鬟叫彤儿吗?”
“这可说来话长了!”悠扬连连挑眉,这到底谁才是主子,有这等口气犯冲的丫鬟吗?不过这话听着有些耳熟,好像有句话叫“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她没心没肺的在心里嘀咕着。
一向稳妥的绣儿此时居然也以下犯上,开始替彤儿和自己抱不平!“王妃您有所不知,您离开后彤儿伤心了多久?哭了多久?”
“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犯了,成不?”悠扬发着誓道,疑惑这两丫头是否特意来兴师问罪的,为何不问问她家王妃受了多大委屈!虽然一切都是误会,一切都是究于她太缺乏信任,但好歹她也受到惩罚了不是?
彤儿撅撅嘴,显然不信任。“可是王妃每次都黄牛!”
悠扬掐了掐彤儿的小脸,笑道:“如若世界上有后悔药,我会说:老板,给我来一马车!然后我全吃了,回到我离开之前,从此守着你们俩再也不分开!”
悠扬夸张的动作惹得彤儿破涕而笑,她道:“哪有吃那么多药的,奴婢才舍不得!”
“铛铛!”轻轻的叩门声打断了她们的姐妹相聚。
三人均是埋怨的看向门口,不知是谁这么没眼力见,此时前来打扰。
彤儿前去打开房门,原来敲门的竟是烈焰。
可是这二人为何杵在门口,表情都怪怪的,也不说话?
“咳咳……”见许久没有动静,悠扬故意掩唇干咳了两声。
彤儿首先恢复正常,侧身站到一旁给烈焰让路,眼神中透着一丝躲闪。
烈焰抿抿唇带着一丝苦涩,他微微行礼,道:“王妃,皇上下旨命殿下随君去野外狩猎,殿下邀王妃一同前去。”
悠扬颔首。“回禀殿下我随后就到!”
“是,王妃!”烈焰退后,黑眸不经意的瞄了瞄一旁做蜗牛状的某彤。
一切悠扬都看在了眼里,这二人神情绝对不正常!猜得不错的话,这俩有猫腻!
……
初夏的天气还不是很热,地上的小草也软软的、嫩嫩的,这个季节郊游是再好不过了。
皇上、王爷、大臣等等一箩筐的天潢贵胄骑着战马呼啸而去,此时不分地位高下、不分爵位大小,谁射的猎物多谁便是此刻的英雄。
悠扬骑着一匹温顺的老马慢吞吞的在草原上游荡,嘴里不停的对着马儿拍着马屁,道:“马儿、马儿乖,这可是我第一次单独骑马,你一定要稳稳的驮着我哦,咱们只是出来游玩的,咱不是出来跟他们比赛的,咱不学那帮兽类,咱慢慢跑没关系的知道吗?”
悠扬前方的不远处同样有匹马儿不紧不慢的游荡着,她来了兴趣,疑惑难道还有谁带着女眷来吗?
“驾!”悠扬轻轻拍了拍马屁股,让马儿稍微快那么一点点,以至于能撵上前面骑马的人。
等悠扬到了跟前才发现,骑马之人乃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身材微胖,一脸的婴儿肥,显的十分敦厚。
“你乃何人?”少年看来者是名女眷不免有些意外。
她乃何人?难道他没看见她是李恪带来的吗?可是她要如何回答呢?
吴王妃?如今已经不是了!
吴王的小妾?又太委屈了自己!
吴王的丫鬟?可是有带丫鬟来狩猎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