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令萧逸心惊的是,足以穿透金石的宝器针,却是没能在那法袍上留下一丁点痕迹,那法袍直挺挺地立在地上,毫发无损。嗯?极品防御法袍,起码也到了准道器的级别,我这宝器针,却是穿不透它。萧逸心里瞬间明了了,手一招,便要收回那宝器针。只是,就在这时,却是看见地上土壤一阵急剧的波动,竟有凌厉的杀气从地下传来。片刻之后,萧逸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土壤,竟然凝结成了一只足有脸盆大的拳头,带着浓重的土腥味,狠狠地击向了自己的胸口。原来,那修士在缩进法袍,躲过了的宝器针的同时,根本不给萧逸喘息的机会,直接施展了控土之术,狠狠地袭向了萧逸。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萧逸根本来不及躲闪,便嘿然一声长啸,突然间把全身的劲力凝聚在了右手,猛地一拳打出,竟以血肉之躯,迎上了那脸盆大小的土拳。嘿,螳臂当车,不自量力。白面修士一声冷哼,从那法袍中再度犹如乌龟一般,探出了头和四肢。只是,堪堪一露头,却是凛然一惊,因为,他看见对面的萧逸,那硕大的拳头,竟然鼓荡起了一股凌厉的劲风,激烈的拳风,带的拳头四周的空气都发生了变化,如水波般荡漾。好凛冽的拳风。白脸修士只来得及转了这一个念头,就听得轰的一声巨响,萧逸的血肉拳头,就生生地迎上了那土系道术形成的拳头。顷刻间,泥土四溅,那土系道术聚成的土石拳头,瞬间被击得粉碎。日!那白面修士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不由得一声惊呼。修为到了金丹后期,又是精通控土之术,白面修士知道,自己刚才聚成的那土石拳头,起码有万斤之力,击到了人身上,那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场啊,哪知道,萧逸简直就是个变态,竟然敢以血肉之躯硬拼,更变态的是,他竟然一拳就彻底击碎了那土石巨拳。这是什么怪胎?身体竟强横到这种地步?这在白面修士的修道生涯中,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事,一时间,竟有点脑袋短路,见鬼一般。他自然不知道,萧逸重生以来,犹重炼体,尤其是今日,更是以身体跳入火龙鼎中,以雷符和火髓精加以淬炼,身体的强横程度,堪比以武入道,肉身成圣之人。趁着那白面修士愣神之际,萧逸整个人如同化作了一枚炮弹一般,似乎整个身体只剩下一个拳头,又似乎全身之力都集中于一拳之上,直扑那白面修士。空气中竟然传来了一股炮弹出膛般的焦灼气息。那白面修士哪敢硬接?纵使他法袍是件极品,可是也经受不住这纯粹力量的一击,那白面修士神色一凛,二指掐诀,脚下的泥土竟汹涌而出,如同一道土石的喷泉一般,直冲天际,把那白面修士高高地顶在了半空。萧逸一拳击在了泥柱之上,也就把那泥柱打得一片碎裂。只是,那白面修士却是没有伤到根本,遥遥地踏空而行,跃了出去,和萧逸远远地拉开了距离,足有百米之遥。妈的,不过是个金丹中期的人物,哪知道,肉身竟然如此强横,看来,不使出老子的杀手锏,还真是拿不下他。白面修士三角眼急转,突然间从身上摄出了一个小小的铃铛,握在手心,神情肃穆,叮叮当当地即刻摇了起来。那铃铛黑漆漆的,不大,看起来很是古旧,但是,白面修士摇动之间,却是仿佛使出了万钧之力,才能摇动。那声音也没不甚大,却是诡异地不向四周更远处传送,而是径直钻入了地下。轰隆隆,地下竟是发出了一阵闷响,犹如地动一般,没一会儿,一股阴寒至极的气息,便从地下滚滚而来,顷刻间,一股浓黑色的黏稠泉水,竟然从地下勃然喷发而出,带着一股令人头晕眼花的气味,犹如一条黑蛇一般,摇头摆尾地就扑向了萧逸。小子,去死吧!那白面修士狰狞地叫道,只是,他摄出了这道黑泉,也不轻松,真元狂涌间,脸色竟变得一片煞白,勉力摇动着铃铛,显然,这摄出黑泉的道术,他施展起来,也是极为费力的。萧逸一见了这黏稠黑泉,眼角就不由得一跳:阴煞之气?这修士竟然能摄出地肺之中的阴煞之气?那铃铛是个什么法宝?这阴煞之气乃是深藏于地肺之中的,极为黏稠歹毒,一旦被其沾染一丝一毫,都可直入人的骨髓,后患无穷,更是有专门污秽人法宝的独特效果。是种避之惟恐不及的东西。而那白面修士不愧是控土的奇人,竟然顷刻间就能摄出这阴煞之气来。那阴煞之气犹如凝质,铺天盖地地就冲着萧逸来了,萧逸甚至感受到了那股地肺之内独有的污秽一切的气息。萧逸知道,绝不能硬接,却是眼珠一转,福至心灵,心念一动间,释放出了火龙鼎来,鼎口直冲那阴煞之气形成的黑龙。哈哈,这下你傻了吧?到底是年轻见识浅薄了,不知道我这阴煞之气,专门污人法宝,从未有过失手啊,即便是我自己,也是加着千万分的小心的,那可是阴煞之气,沾染上一点,嘿嘿白面修士见萧逸拿出了法宝抵挡,不由得心花怒放,尽管此刻他真元狂出,脸上汗珠啪啪低落,但是心里也难免得意至极,仿佛已经看到了萧逸法宝被污的一幕。然而,接下来短短的几秒钟之后,他却是彻底失望了,不仅是失望,简直是惊惧欲绝,因为,他眼睁睁地看到,那道自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摄出的阴煞之气,竟然被萧逸全数摄到了那古怪的巨鼎之内,一滴不漏。天啊,那是什么鼎?寻常的法宝,别说承接阴煞之气了,即便是碰到一点,也马上尽废啊,怎么那鼎竟然能把阴煞之气全数盛接了过去?熟知阴煞之气特性的白面修士,简直如同见了鬼一般,内心极度震撼,手里兀自握着那铃铛,却是忘了摇动,大脑一片空白。这一幕,显然超出了他的见识范围。他自然不知道,萧逸手中看似普通的鼎,却是上古神器火龙鼎,其内的六十四个大阵,无一不是经历了万年的传承,精妙至极。萧逸刚刚正是福至心灵,千钧一发之际,启动了鼎内最西方的一个阵法,兑阵。兑为泽,泽,沼泽,本就与那地肺中的阴煞之气有着相同的特性,因而也就谈不上被沾染污秽了,一经沟通,便成功地盛接了全数的阴煞之气。白面修士不知道萧逸火龙鼎的玄奥之处,自然是难以理解眼前发生的这匪夷所思的一幕。而萧逸一招得手,又如何会再给他机会?心念一动,兑阵之内所有的阴煞之气,便顷刻涌出,竟然是倒转了方向,直奔那白面修士而去。啊白面修士至此才缓过了身来,望着那自己亲手摄出的阴煞之气,竟然狰狞地向自己反卷而来,本就累的几乎油尽灯枯的白面修士,哪还有逃脱之力啊?拼尽了全身的最后一点真元,拼命摄起了几道一尺多厚的土墙,拦在了自己的身前,以图稍微阻挡阴煞之气。只是,他自己也知道,这举动是徒劳的,那阴煞之气本就存在于地肺之中,又如何能被土墙阻挡?所过之处,几道土墙犹如冰雪一般融化了,一蓬黏稠浓重的阴煞之气,不偏不倚,一点不剩,全数倾倒在了那白面修士的身上。啊白面修士只来得及发出了半声惨叫,便被黏稠的黑泉裹在了其内,犹如被浇了沥青一般,白面修士一阵无声的扭动挣扎,片刻之后,便化为了一滩脓血。那歹毒的阴煞之气,也顷刻间如同水银泻地一般,浸透进了地下,不留一点痕迹。地上只存了一件破破烂烂的银色法袍,还有那黑不溜秋的小铃铛,哪里还有一点白面修士的影子?老二!那边的红脸修士和黑面虬髯的修士,也是激战正酣,但是,眼角的余光,却是还是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肝胆俱裂,齐齐地一声大叫。但是,此刻叫什么也晚了,萧逸单手一招,那个神秘的小铃铛,便凌空跃入了萧逸手中。萧逸也没功夫去细研究,一甩手,就甩入了自己的小世界之中,一抖宝器十三针,加入了刘针和胡志鹏的战团。那黑面虬髯的大汉,原本修为是金丹后期,比刘针足足高出了两个层次,胡志鹏一个筑基后期的,就更是不值得一提了,按说,黑面修士对付这二人,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可是,坏就坏在,胡志鹏手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法宝,简直是层出不穷,更有那爆炎葫芦,虽然只能再用这一次,但是,还是把那黑面修士吓得半死,那上面可是准道器的威势啊,吓得他肝胆俱裂,手忙脚乱,法宝齐出,拼了老命,才脱开了那假法宝的袭击。只是,被吓这一下,再眼见着自己的兄弟死于那阴煞之气之下,黑面虬髯的修士心里早就大乱了。心意已乱,便是大势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