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雕花的红木大床上,此刻正躺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男人四十多岁的年纪,双眉入鬓,看起来英武不凡,只是,此刻的情状却是很是不妙,脸上黑气缭绕,胸腹间缠着厚厚的纱布,可是却依旧有黑色的血液渗出,腥臭难当,左肩头五个黑漆漆几乎透明的窟窿,把一条粗壮的左臂,险些就卸了下来。
“萧医生,这就是我父上官雷霆。”上官知琼眼见着病床上父亲的惨状,眼圈通红地冲萧逸说道。
只是,萧逸还没有答话,一旁的四大长老的雷暴就上前一步,瓮声瓮气地说道:“知琼,这是个什么人?你就找来给门主治伤?”
“这是我在大王岛拍卖会上遇到的人,我了解过,他的医术非常高。”上官知琼转向了四长老,俏脸微微涨红,大声说道。
“琼儿,胡闹,拍卖会上,向来鱼龙混杂,你风风火火地出去了一趟,就带回了一个来路不明之人,这样做妥当吗?”那叫做欧阳石的老者,也是打量着萧逸,皱着眉头说道。
“可是,我若不这么做,你们有办法救我爹吗?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我爹不治?”上官知琼梗起了脖子,像只马上就要暴走的小野兽一般。
“救是一定要救的,他不只是你的父亲,也是我们机巧山的门主。”欧阳石即刻捻着胡子说道。
“是啊,机巧山不可一日无主,怎么会不救呢?”那肌肉男雷暴也马上大声附和道。
只是,没等他说完,上官知琼就是一声冷哼:“哼,门主任何人都可以取而代之,而我爹却只有一个,今天,谁也别想阻止我为我爹治伤。”
上官知琼似乎是话里有话,此言一出,那雷暴就如同被踩了尾巴一般,大声叫道:“知琼,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这么多年,我们和门主早就是生死之交,门主受伤,我老雷难受得要死,要是能替门主受罪,我老雷第一个愿意。”
欧阳石也是气得脸色发白,山羊胡子直撅,却也没办法跟个小女孩一般见识。
而那身着蓝色纱裙的陆雪,却是赶紧走上前来,打了个圆场:“琼儿妹子,门主受伤,我们都很痛心,你就不要再说这种话,来让大家更加难过了。而欧阳长老,雷长老,既然琼儿都把人请来了,我看倒不如让他说说看,门主的伤,他可有办法?毕竟,这种伤,也不是什么人都认得出的。”
陆雪这一出口,倒是有考验萧逸的意思了,那意思非常明显,若是连这是什么伤都认不出,那么就什么都不必再争论了,萧逸也就自然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价值了。
此言一出,倒是令上官知琼也无话可说了,想想也是,毕竟事关自己的父亲,谨慎一些,也是对的,便不再说什么,把一双大眼睛看向了萧逸,很是谨慎地出言问道:“萧医生,您能否看得出我父亲所受的是何伤害?”
萧逸冷眼看着这一屋子的人,身为前世玄医门一门之主,萧逸也看得出,这机巧山显然也是暗潮汹涌的,不过,这倒也实属正常,这个小小的修真门派,门主危在旦夕,那就难免有人要心生二志了。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啊。
此刻,听了上官知琼的发问,萧逸倒是冷冷一笑,看向了那床上昏迷不醒的上官雷霆,根本没做任何犹豫,就朗声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令尊所受的伤,应是这世间极为歹毒的,九子母天鬼的抓伤。”
“嘶”此言一出,室内众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冷气,四大长老齐齐地长大了嘴巴,震惊不已,不过,片刻之后,就都看向了上官知琼。
欧阳石更是直接问道:“琼儿,莫非你事前告诉了他病情?”
“哪有?我根本没告诉。”原本因为萧逸之言而大喜过望的上官知琼,听了欧阳石如此问话,却是委屈地大声叫道,“我根本没有和他提过任何有关我爹病情的事儿,纯粹是萧医生自己看出来的,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
四长老见上官知琼不似说谎,脸上震惊更甚,齐齐地把目光转向了萧逸。
“萧医生,失敬,不知道萧医生是如何看出,我门主是为九子母天鬼所伤?”欧阳石由于激动,脸上青筋都暴了起来。
“伤口黑气缭绕,经久不散,体内鬼气纵横,深入脏腑,外伤凛然,正气枯竭,细数之下,病人脸上更有九股鬼气突窜,这是典型的被九子母天鬼所伤之相,难道很难辨别吗?”萧逸施施然说道,一开口,就把上官雷霆的症状说了个一清二楚。
这一下,不但是上官知琼大喜了,四大长老脸上也是一片惊喜,最起码表面上是喜的。
欧阳石率先向萧逸一鞠到地,大声说道:“萧医生慧眼如炬,适才是我等眼拙,竟不知道萧医生年纪轻轻便有如此眼光,唐突之处,还请萧医生莫怪,来人啊,快给萧医生看茶。”
“萧医生,既然能看出我门主是被九子母天鬼所伤,那想必一定知道解救之法了?”那位叫陆雪的美女,即刻眼睛晶亮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