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云青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米云糕的原料并不是普通的大米,而是白沙米,白沙米与大米颜色相同味道相同,本身与‘灵蕴子’一样没有毒性,所以银针也检查不出其中的问题。”
顾云霜眉头紧皱,“你的意思是发挥这白沙米的毒性的东西就是茶?”
顾云青摇了摇头,“只是一种茶,就是大哥最喜欢喝的北云茶,北云茶原产北疆,这白沙米也是在北方生长。给你下毒的人可是很了解你的习惯呢。”
“所以你怀疑,这件事情和北邦有关?”
顾云青点了点头,神情严肃,“哥,你还记得吗?你可是杀了铁木真的儿子铁木宏啊。爹又杀了铁木真,于情于理,北邦之人都有可能来找你报仇的。”
顾云霜抬起头,长长叹了一口气,又转过头对顾云青道,“云青,谢谢你。若不是你在,我真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
顾云青笑了笑,“刚才刚给你说过,我们兄弟之间不需要这么客套。”
顾云霜苦笑了一声,“云青,这辈子我已经欠了你太多。”
“大哥何出此言?”
顾云霜接着答道,“我知道,你从小就有安邦定国的理想,当然你也有这个才能和智慧,可是你就是不去参加科举考试。”
顾云青嘻嘻笑了笑,“我懒散惯了,实在是受不得这朝堂上条条框框的约束。”
顾云霜叹了口气,“云青,哥没有那么傻,不会相信你这样的说辞。去年的时候,我问过你是否要去参加科举考试,你还兴高采烈的告诉我你想去,可是今年你却死活不去了。我是你哥哥,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是个什么性子哥哥怎么会不知道。你不去参加科举考试就是不想让我们顾家树大招风?”
顾云青一听见顾云霜这话,也就不再辩白,低垂的眉眼显示着他的落寞和无奈,“爹爹是大将军,手握百万兵权,本就招人忌讳,以前大哥你并不受宠,弟弟入朝为官也没有人会加以置喙,可是现在你是皇上最宠爱的人,虽然我不清楚你们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就凭皇上为你遣散后宫这件事,就足可以证明他的真心。我要是参加科举考试,若是不中,那么旁人就会说我们顾家无能,养出了我这种不中用的草包,可若是中了,旁人又会说皇上任人唯亲。这天下芸芸众生,又有几人可以看清事情的真相,若是再加上有心之人的挑唆,恐怕扣在我们顾家的罪名就会更多,那个时候,皇上当如何自处,哥你又要如何自处。防民之口胜于防川,这样的道理我们都明白,与其到那个时候受人怀疑,倒不如今日我就不去参加这科举考试。”
等顾云青说完这句话,剩下的就是沉默,过了好一会儿,顾云青才重新开口,这会儿的语气又变回了他以前的那一份开朗活泼,“更何况安邦定国也不一定非要入朝为官啊,就像今天,弟弟我可是救了大哥呢,大哥是皇后,大哥肚子里的孩子是未来的太子,我救了太子一命,那可是最大的功劳了。”
顾云霜笑了笑,“终究是我欠你的,云青,哥还是该跟你说一声谢谢。”
顾云青这次倒是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只是告诉顾云霜以后不要在碰北云茶,也不要再吃其他人送来的食物,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顾云霜点了点头,“云青,今日发生的事千万不要告诉皇上,这些天的意外已经太多,我不想再让他分心。”
顾云青自然答应,顾云霜又留着他吃了一顿饭,交代他问问恒叔菱儿有没有去过那里,便送了顾云青出宫。
苏桓和安青以及息影再一次去了刑部大牢,厨子元林的牢房的确是在距离颖嫔最远的那个里边。苏桓让息影留在元林看不见的地方燃起催眠香,又给安青和息影喂了解药。
元林见苏桓和安青来没说什么话,只是朝着他们冷笑了一声,这元林长得本就贼眉鼠眼,这么一笑还真是挺吓人的。
苏桓厌恶的瞧了他一眼,眯了眯眼睛,“元林,说说幕后指使你的人是谁”
元林还是刚才那个我表情,显然是不准备说什么。
不过催眠香的效用很快,虽然元林还是那副表情,但苏桓看得出来,他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
元林的声音木木的,“背后让我去残害太后的人是颖嫔。”
苏桓和安青面面相觑,又是颖嫔,苏桓转过头继续问元林,“颖嫔已经被收监,她是怎么指使你的?”
园林继续道,“看守监牢的有我们的人。”
苏桓叹了口气,对着安青道,“我们再去看看颖嫔吧。”
安青点了点头,两人转身走向了牢房的最深处,在看到颖嫔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有些惊讶,当初的颖嫔,虽算不得国色天香,但也绝对是一个清新脱俗的佳人,现在却是蓬头垢面,衣冠不整。
颖嫔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们一眼,什么都不说,低下头继续在角落里望着麦草摞发呆,若不是知道这人还指使了元林毒杀太后,两人都要以为这女人已经疯了。
☆、第3章 29
第四十八章凤心
看着这样的颖嫔,苏桓悠悠叹了口气,没有多做啰嗦,苏桓直接道,“是你指使元林加害太后的?”
颖嫔连头也没回,只是冷冷笑了一声,“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还来问我做什么?”
“这监牢里,你们的人是谁?”
“我若是告诉你了,他还活得了吗。我还活得了吗?”颖嫔接着说道,语气里尽是不屑与嘲讽。
苏桓没有说话,颖嫔转过头,嘴角轻轻挑起,“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人君子,不都是过河拆桥,兔死狗烹的吗?”
苏桓抬头看着这阴暗潮湿的牢顶,一直不言语,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他也知道对颖嫔用催眠香不会再有什么作用,所以也没打算用这种方法套话。
颖嫔见苏桓不答话,自己接着道,“你们这样的人,从来都不懂得失去的悲哀。”不知她是在给苏桓说,还是在自言自语,“可是我懂啊,我从一开始就懂啊。怎么能不报仇呢?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亲人呢?”
苏桓苦笑一声,我怎么会不懂,失去挚爱的滋味我怎么会不懂,若是不懂,也就不会来这皇宫,像没有翅膀的鸟,永远都飞不出去了。见问不出颖嫔什么话,苏桓转过身对安青道了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