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花皮你也越混越回去了,什么都怕,只不过是医生来查个房就把你吓成这样。”
脖子上的压力松开了,慕秋也逐渐适应了在烟雾中看东西,他清清楚楚地看见身前那个叫花皮的大汉把一把明晃晃的刀插进身后的腰带里,一脸无趣地咋着嘴。
“谁怕啦!我还巴不得他们来了再干一架呢。”他从桌上抓起未抽完的烟塞进嘴里。
望着横七竖八的病房,地板上雪片般的烟头,还有对方话语中的轻蔑,慕秋只觉得血往上涌,他拼命握紧手中的病历夹,强迫自己很冷静地说:“对不起,请把烟灭掉,医院禁止抽烟。”
没有人听,甚至没有人朝他看。
他提高了声音,浑然不觉自己的声音在微微颤抖:“请把烟灭掉!”
“xxx你是谁啊?”一个叼着烟,浑身的刺青可以代替衣服的人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还朝他的脸上喷了口烟,然后哈哈哈放肆地笑起来。
其他的人也跟着哄笑起来,慕秋一个人站在门边,又气又窘,脸色变了又变,忽然,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他说得对,把烟灭掉。”
哄笑声嘎然而止,所有的人都看向床上出声的人,他再一次地说:“在医院就得听医生的话嘛,把烟灭掉。”
所有人都忙不迭地掐灭烟头的时候,慕秋发怔地看着床上的‘病人’,他的一条腿打上了石膏,高高地吊着,手臂和肩头也裹着厚厚的绷带,整个人有点象埃及的木乃伊般,但是一点也没有病弱的感觉,相反的却充满了一股难言的霸气,似乎随时可以从病床上一跃而起,拿刀砍人。
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他伸出尚算完好的右手掠掠垂到眼前的黑色长发,露出一双狩猎时的狼一般的眸子,咧开嘴笑了:“怎么,医生?”
慕秋吃惊地后退一步,本该是门牙的地方是一个黑洞洞的豁口,配上他的笑容,让人觉得说不出的邪恶。
“怕啦?”他又放肆地笑起来,周围的人也跟着乐不可支,大呼小叫的,仿佛遇见了什么好玩的事。
感觉到自己已经成了众人取笑的目标,慕秋气得涨红了脸,大声地说:“这里是医院!现在是查房时间!请你们合作一点!”
“喂!小子,你很吵耶!”离他最近的花皮挑衅地跳到他面前,“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讲话?医生了不起吗?嗯?!”
慕秋不自觉地把病历夹抱在胸前以保护自己,却听见了床上的病患淡淡地说:“你们也该走了。”
“老大!”
“我们不走!我们在这里保护你!”
他的笑容里有着不容人拒绝的霸道:“放心,我在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找来的,倒是场子那边,得有人守着,虽说他们败了,难保不会借了哪个混帐的力量再回来,所以你们都走。”
“明白了,老大!”众人纷纷答应着,有一个人还用手撞了他的伤腿一下:“要不要紧呀?明天我就给你带好东西来,在这修道院一样的地方,你也会欲求不满的吧,”说着发出一阵只能用yinhui来形容的笑声。
他挤挤眼,扬声大笑:“怎么会!这里有那么多年轻漂亮的护士小姐,你们该羡慕我也来不及呢。”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众人一个接一个地从慕秋身边走过,就当他不存在似的。
慕秋已经气得手脚冰凉,等最后一个人走出去后,他愤愤地关上门,仿佛这样就能发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