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平常门都不出的,怎么会打人,怎么会杀人!”钟母痛哭,她心目中的乖儿子,由她亲手拉扯大的孩子突然担上杀人罪名,她这个做母亲的岂能接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又不让我们见他,又一口咬定他有罪,会不会是找替死鬼来了?会不会是有什么黑幕?!”
钟母愈想愈有道理,觉得自己儿子绝对是被诬衊了,说着就要冲公安局讨公道去,钟漫立刻拦住她道:“妈,你才从公安局回来吧,他们都没让你见,你还去不是惹人厌吗?我来跑这一趟就好,跟他们讲一下道理,说不定能见着人。”
“这样啊……”钟母有点不放心,犹豫着是不是跟去,眼光扫到旁边的莫霖,拉着他道:“小莫啊,你会跟小漫一起去吧?”
“会的。”莫霖点头,可旁边的钟漫开口:“你的飞机不是……”
“万大事都急不过这事。”
莫霖这句话简直令钟父钟母对他的好感度破表,这才是有担当的好男人、好女婿!为了女儿的幸福着想,钟母又道:“那你们快去吧,明希留在这里由我们照顾就好。”
“我想一起去。”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那么多。”钟母说了他一句,走到沙发坐下对他招手。“乖!来这边坐着。”
叶明希死死地站着不动,气氛一时变得很僵,钟母本已没什么耐心,现在脸色变得可难看了。钟漫见状忙跟叶明希道:“你也累了一天,现在先休息一会吧。”
“我……”
“别再给我添乱了,好吗?”钟漫难得加重语气。这段日子她被骚扰电话搞得精神紧张,今天又出了这事,实在再没耐心哄叶明希了。叶明希见钟漫说得坚决,知道这情况执拗不得,只得无奈答应。
钟漫与莫霖出去了,钟家两老都殷殷地盯着电话,就想女儿那边传来什么好消息。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的确是电话响声,但响的是叶明希的手机。
两老立刻改为盯着他的手机。手机屏幕上没有来电显示,叶明希站起来走到钟漫的房间里才接了电话。
“喂?”
“怎样,你还是不肯回来?”电话里传来令叶明希厌恶的男声。“你要再拖拖拉拉,钟明这杀人罪就洗不脱了。”
“你除了会耍这些手段,就干不出其他事了吗?”叶明希哼了声。“别再给我打电话,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孩了。”
说罢,他直接挂线。
虽然钟漫一直抱怨她这弟弟,但叶明希知道她最是刀子嘴豆腐心,要钟明真获罪了,她铁定会哭好几天,加上内疚一辈子。若她发现一切都是大伯父的阴谋,绝对会把大伯父视为眼中钉,至于会不会连带把他这事件缘头一并恨上则未可知。
钟漫这种倔性子,一旦憎恶了恨上了,要扭转她的想法并不是简单的事。
虽然他挂了大伯父电话,虽然他只能待在家里,但不代表他会袖手旁观,平白增加钟漫憎恶他的可能。他翻开通讯录找到张勇的电话,拨号。
“那个警区不归我爸管,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张勇听完叶明希说的情况,没有轻易答应,而是反问:“你上次不是说替老子想想李铃的事?咋还没想好?”
张勇暗恋李铃的事叶明希老早就知道,甚至曾以此威胁张勇,张勇于是把他当成了战友,要他帮忙策划追李铃的方法。叶明希当时虚应了几声,现下张勇旧事重提,显然是“你没给我出力,我也没必要给你出力”的意思。
“我已经想到该怎么办,只是细节还未敲定,想透彻了肯定会告诉你。”叶明希半真半假地道。
“这样啊,那老子替你打听看看吧,那事你要快点想好。”张勇反覆敲打了几句才肯挂线。
此时钟漫和莫霖正在公安局折腾着,莫霖早就拜托自己的律师找个在附近的律师朋友来这小地方帮忙,他跟那方律师互相认识后,便一起进公安局交涉。
见他们有律师,公安局也不敢把人藏起来,拖延了一会便把他们带去见钟明。钟漫跟着公安来到个小房间,里头坐着好几人,她目光搜寻了下,停在角落挨墙坐着的颓唐身影上。她有点不确定地走过去喊了声:“阿明?”
角落里的人回过头来,勉强把青紫的眼睁开一条缝,见到来人是钟漫,当即激动地喊:“姐!”
“阿明,你没事吧?”她扑前去检查他的伤势,瞧见原本瘦弱白晢的弟弟被揍得口青鼻肿,连她都差点认不出他来,泪水差点就落下了,内心的愤怒更是无以复加。“这这身伤是谁打的?”
如果这伤是公安局的人做的,她就是拼了命也得给弟弟讨回公道!
“是网吧那些贱人!他们人多,还拿起椅子打,我只有一个人没办法……”钟明从小被宠惯了,哪有受过这样的委屈?一见到亲人,被人打、被盘问、跟其他犯人同处一室等种种冤屈与不安瞬间爆发,再也按捺不住“哇”的一声埋头在钟漫肩膀哭。
钟漫让他哭够了,才问:“跟姐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的暴雪套装被偷了,那堆人还说我逊,还说他们就在什么网吧里,就看我敢不敢去。我那套装花了好几千万才凑齐的,不能让他们拿了去,便到网吧跟他们理论,谁知他们就打我了,还说我蠢,真送上门去让他们揍……”钟明抽抽噎噎地解释,说到伤心处又小哭了一阵,结果很简单的几句话说了五分钟才说完。
钟漫听完,虽然觉得弟弟被打的确可怜,但他也实在太不理智了。想起母亲刚才说的杀人罪,她忙问:“你还手了?揍他们了?”
“我也不知道,我那时手就乱挥,不晓得揍没揍着他们……”钟明见钟漫脸色凝重,也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他们说……”瞧钟明这可怜模样,钟漫有点不忍,但又不能不跟他说。“他们说有一个人被你伤得很重,现在在医院还没醒过来。”
“他们几个人打我一个,我都没进医院,他们会受重伤?!”钟明激动了,难以置信地嚷嚷。“怎么可能,他们拿椅子揍我都没事,我用手拨两下他就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