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希真想站起来把莫霖赶出去,恨不得当下就跃起来警告他以后别再接近钟漫,是,他真的想,真的很想很想……
可是,他根本没有资格。
是啊,莫霖才是钟漫的男朋友,才是钟母心目中的好女婿,才是人们认为的最应该留在钟漫身边的人……而他叶明希,不过是一小孩,是一电灯炮,是一拖油瓶。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明希,你怎么了?”钟漫煮好了面,叶明希却只看着面发呆,她不禁有点担心。“不会是今天激动过度,吓坏了吧?”
叶明希回过神来,摇摇头,拿起筷子开始吃面。
“好好吃,吃完就去洗澡睡觉吧。”
他点点头,沉默地吃着面,看着莫霖夸了一句钟漫煮的面后,她脸上笑开了花,得意洋洋地自擂自夸,然后两人互相打趣,互相挖苦,气氛愉快热络得不得了。
但这些都与他无关。
叶明希仍旧沉默地吃着面。
他的面只有很小一碗,三两口就能吃完,但他吃得很慢很慢,因为若吃完了,他连坐在这里看她、听她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了。
在这一刻,他没办法不怨,没办法不恨。
曾经以为只要徐徐图之,总有一天钟漫会发现他已长大。可见到钟母对莫霖和自己的态度,他就知道在他们的眼中,他根本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就因为比他早出生几年,莫霖就是大人,而自己只能是小孩?
就因为一个无力控制的因素,他就永远只能当个旁观者,看着别人侵入他和钟漫的小窝,大剌剌地吃着她亲手做的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无视时间与她谈笑?
就因为莫霖比他早出生几年,就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为什么自己从出生那一刻已经注定失去资格,就因为那九年?
要是今天他与莫霖年龄相同,他是不是就能把莫霖赶出去,是不是就能独占钟漫的关怀与温柔?
但这是不可能的。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成为一个参赛者,而不只是一个旁观者?
到底有什么办法?!
“你今天怎么吃得这么慢?”钟漫察觉到叶明希过慢的进食速度。“是不是吃不下了?”
叶明希赶紧摇头。
但钟漫却仍然把他的碗收走,“等这些吃完天都要亮了,你快点去洗澡。今天别洗头发了,明天起来再洗吧。”
“我还想继续吃。”他垂死挣扎。
“你明明都吃不下了,还吃!你还饿就把麦片喝完……”钟漫抬头看钟,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澡也别洗了,刷了牙立刻睡觉。”
“我……”他的说话被钟漫瞪回去,只得无奈地捧起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麦片,只要能多一秒,他就争取多一秒。
旁边的钟漫简直搞不懂他,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这么奇怪了?难道大伯父的出现对他真是刺激太大?
叶明希喝完还捧着杯子不肯放,装作还在喝。等了好一会钟漫实在不耐烦了,伸手想把他的杯子拉下来看看还有多少,他才不情不愿地放下杯子。
“好了,快刷牙去睡吧。”
内心万般不愿离开,但叶明希只能默默走到浴室。
不久,门外再次转来钟漫银铃般的笑声,他能想像她眼睛弯弯的,巧笑倩兮的模样,但那笑容不是给他的,也不会属于他。
到底要怎样,他才能有站在她旁边的资格?
镜中渐见成熟的身影,陷入沉思。
五十九 过招
俗语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俗语又说“屋漏遍逢连夜雨”。
现在,前句适用于钟漫,后句适用于叶明希。
十一的历史性见面后,钟母肯定了莫霖成为女婿的资格,打电话给女儿时不再说相亲的好处,改为说结婚的优点。
“结婚就是男人对女人的承诺,找到一个好丈夫啊,女人的心就定了,做事就有底气了,你瞧见隔壁的小花没,以前啊走在路上都缩手缩脚的,现在嫁了个好丈夫,抬头挺胸不说,脸上气息可好了,天天笑容满面,听说现在还怀孕了,她丈夫还雇了司机天天接送她。咱们女人求的不就是个依靠么……”
这是钟漫第一次觉得母亲的话有道理。
想起十一时那两人上门抢人,她心里说不慌乱是假的,但只要一看到莫霖在旁,就算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的心就定了,觉得无论她想怎样,他都会支持她。只要她一个眼神,他就会动手替她扫除障碍。
这不,他一开口就把那两人镇住了,她跟他说了一句要把明希带回x市,他二话不说就开始张罗。
她求的,其实不就是一个无论怎样,都义无反顾地支持她的人么?
人生在世,求的不就是一个心灵的依靠么?
虽然心中暗暗认同母亲的话,但钟漫觉得现阶段说结婚还太早了,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