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答你?我没有把你……”
杨声川还没听完,已经在另一头哇哇大叫。“喂,这个把柄你抓住超过五年了吧,能不能有点新意啊?”
“你要知道保守秘密是很难的,我无时无刻都怕自己会在慧珊面前说溜了嘴,又或者让她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慧珊是杨声川的太太,对丈夫过去的情史十分在意。“难道你真的觉得这是件很容易的事?”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杨声川甘拜下风后,又不放心地叮嘱。“以后你要泡多少妞我都帮你,你记得记得别在慧珊面前提起那事。”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挂了线,莫霖在夜色中穿梭着,青蓝紫绿的霓虹映入他的眼,远去。他想起杨声川娶妻前的荒唐日子,不禁冷哼了声。
以他们这样的外表和社会地位,随便往哪家酒吧一坐都能招来姿色不俗的女子,轻而易举获得一夜的欢愉和刺激,只是这样的活动他从不参加,不是为了什么仁义道德,只是不想为未来的日子惹来麻烦。
像杨声川这样,一次失足被拍照勒索,花大钱摆平后还得胆战心惊地怕被老婆知道,陷入妻离子散的绝境。
他永不会容许自己堕进受人控制的无助境地,特别是遇见钟漫后,他更确定自己的坚持是正确的。他若有那样的不良纪录,钟漫知道后必定避他如蛇蝎,斩断一切可能。
他就是知道钟漫会这样做。
这小妮子,表面什么都没所谓,其实最有所谓的就是她。
不过钟漫的想法他虽然能摸到,但反应永远令他惊讶。就像她今天认同他的话在他预计之中的,但她激动的神情和豪气地敬他一杯的举动,却是他怎么算都算不出的。
真有趣。
好久没碰到能让他出乎意料的东西了,他似乎有点食髓知味,越来越贪心。不过再贪心也不能影响正事。只要不触及底线,他容许自己贪心,容许所谓的爱情存在。
至于她身边那个胃痛得很巧合的小男生,不过就是一个独占欲作祟的孩子,这些小花招他还不放在眼内。
见招拆招,他莫霖可是在行得很。
四十二 是不
叮叮咚。-
手机响起短讯铃声,正在绞尽脑汁思索如何回覆客户电邮的钟漫随手抓起一瞟,差点没跳起来。
是友良!
“小妞,今天午饭一起吃,我订了桃屋的包厢。”
这么熟悉的友善的亲切的语气,啊啊啊,是雨过天青了么?确实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么?钟漫心中激动,赶忙发了个“好”字过去,本来想追加一条短讯,后来想想自己还是不要太激动,应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以免真是她自己想得太多。
看表又看表,客户的那封电邮好不容易摆平了,她东西一收就往门外冲,到了外面就见到陆友良在等升降机。钟漫正准备跟他打一个热情的招呼时,他却只淡淡抬起头扫了她一眼,然后别开头去。正扬到一半的手僵在半空,笑容也凝结在脸上。
叮。
升降机到了,陆友良率先走了进去,钟漫满腹委屈地跟在后面,两人全程也没说话。出了大厦大门更是糟糕,陆友良明明跟她约在桃屋,公司附近的桃屋只此一间,他却往相反方向走,钟漫想叫住他又不敢,只得独个儿往桃屋去。
“小姐几位?”
“应该订了包厢,陆先生两位。”钟漫心中有点悬,友良该不会是故意误导她来让她丢脸的吧?偏生那服务员左翻右找的硬是不给个痛快,钟漫左脚换右脚,右脚换左脚,差点就想叫她别找了。
“陆先生吗……”钟漫的心提起来。“嗯,订了松厢,这边请。”
竟然订的是最贵的松厢!桃屋的包厢是要另外付费的,各个包厢装潢不同,收费自然不一样,钟漫以前根本不会订包厢,更别说是最高级的松厢。
这友良,不会是故意坑她进包厢,让她就是不吃而逃也得付包厢费吧?
要是这样她绝对会跟他绝交!
她捧着茶杯盯着包厢的和式趟门,似乎多看一秒陆友良来的机会就多一分。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五分钟后服务员拉开了包厢的门,进来的赫然就是陆友良。
“你搞的什么鬼啊?”钟漫实在是沉不住气,搞半天他还是来了,那她刚才担惊受怕是为了什么?
“都是经理了还大叫大嚷,幸好我订了包厢。”陆友良气定神闲地坐下来,先召来服务员点了菜,才不急不赶地问她。“怎么,等急了吗?”
钟漫气得直咬牙,“刚才你在升降机怎么不理我?还有,明明来桃屋你怎么往反方向走?”
“我不理你也不是今天才开始,难道你还不明白?”陆友良悠悠地呷了口茶。
“原来不是我的错觉,那是为啥?难道你真是看接受不了我升经理?”钟漫有点受伤。她跟陆友良差不多二十年的交情,之前对他极度冷淡的态度也抱着侥幸心理,总是暗自说服是自己想太多,但现下他把事情直接摊开,而且一副“我没错是你没搞懂”的态度,真的让她寒了心。
“就知道你会是这个表情。”他忽然俯前伸手揉乱她的发,“总算可爱一点了。”
“喂!”钟漫一把拍开他的手,明明都不想理她了,怎么又要做出他们之间的老动作?
“好吧,不逗你了。”陆友良收起了笑,坐直身子,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钟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