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说的可是事实,赵家小姐莫要谦虚。”皇后娘娘和善的笑着。“听闻赵小姐才艺了得,今日可否给本宫赏脸展露一番?”
“回娘娘,臣女想抚琴一曲,赠予太子。”
“抚琴一曲。好、好,本宫许久不曾听到琴音了。”
有女官献上古琴,摆设在宴厅中央。
赵姝铉步履轻盈的走过去,坐在古琴前的软塌上。
冬葵却急红了眼,小姐哪会弹古琴呀!音律都不识一个,更别说抚琴了。冬葵实在难以理解小姐为什么要挖好坑给自己跳。赵老夫人也捏了把冷汗,心里在盘算着等下该如何收拾残局。
赵姝铉身着粉色纱裙,也衬得脸色粉粉嫩嫩,她伸出洁白修长的手指轻拨琴弦,琴声悠然想起。
嫩白的双手轻轻柔柔,轻拢慢捻之间,七根琴弦似是被赋予了新的生命一般,竟鲜活起来,优美旋律扣人心弦,宛如天籁。古琴泄出悠扬之音,时而缓慢如溪,时而急促如瀑。
所有人都沉醉于这幽幽琴音之中,心里所有的杂念、所有的哀愁都消失殆尽,身子都快要融入进琴音之中。
突然,琴声急转,一双素手微微一滞,古琴发出微微颤音,原本轻快畅然的琴声变得哀婉凄凉,如低泣,如夜雨。她的手指慢慢放缓,心中千回百转,黯然神伤,琴声也戛然而止。
“她怎么突然停了。”
“这好好的生辰宴,怎么弹了首哀曲?”有人不解的问道。
赵老夫人的心又狠狠的揪起。
赵姝铉抬眸,只见她泪水潸潸而下。
赵煜城剑眉微皱,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妹妹会哭泣,他一个做哥哥的,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妹妹。赵姝铉超乎出同龄人的成熟让他感受到赵姝铉的不快乐,原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可赵煜城却觉得赵姝铉的心中装了许多许多心事,无法释怀。
“赵小姐,为何……”皇后顿了顿,又继续道,“本宫不解你为何突然弹起了哀乐。”
赵姝铉立即回身跪于大殿上,吸了吸鼻子,又抹了抹眼泪,才哽咽道:“臣女爹娘远在边疆,自幼便是祖母带大。爹爹戎马一生,立下无数丰功伟绩,臣女以是爹爹的女儿而感到幸运,但臣女也时常感到不幸。今日有福能参加太子殿下生辰宴,见到陛下和皇后娘娘对太子殿下疼爱有加,臣女…..”
竟是难过得说不出话来,赵姝铉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一下心情,又接着说:“臣女多想每年生辰之日能有爹娘陪在臣女身边。即便只每日见上一面,臣女也心满意足了。”
此番话一出,竟是惹的元德皇后满是怜惜,绪文帝也为之动容。
听完赵姝铉的倾诉,荣乐公主已是红了双眼,她走到赵姝铉身边将她扶起,转头对绪文帝说:“父皇,就不能让赵将军回京吗?为什么这么多年只派赵将军镇守边疆呢?明明朝中有许多官员,就不能派遣其他将领过去吗?”
绪文帝思量一番后,缓缓道:“朕确实考虑欠妥当,朕会与大臣们商议赵将军回京,派遣其他优秀将士前往边疆。赵家三代为将,门风清正廉明,待赵将军回京后,朕定当重重赏赐。”
“谢陛下隆恩。”赵姝铉又是伏地而跪。
“别跪了别跪了。”荣乐公主又是赶紧一把抓住赵姝铉让她起来。
祁慕尧饶有兴趣的看着伏在地上的女子,嘴角微微上扬。
念念道: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