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出去几步,车子便爆炸了,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秒钟,他当时就傻了,要不是少爷拉着他快速的跳进一旁的灌木众里,他们可能早就被烧焦了。
然后,少爷就像变魔术似的变出了一个箱子来,里面装了一部手机,两张身份证,还有一些出门必备的东西,谢晓君这才明白过来,这起爆炸是少爷一早就计划好的,就连身份证也是假的,虽然上面的照片仍是他们的本来模样,但是其他的内容全都改了,他现在不叫谢晓君,而是叫谢晓,而少爷也不叫易阳,而是叫刘亦阳,他曾问少爷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少爷是这样回答的:“再想个名字会很麻烦,刚好我妈姓刘,所以就干脆叫刘亦阳好了。”
他们并没有坐飞机,也没有坐汽车或者火车,而是坐船,即使单纯如谢晓君,也有些模糊的觉得少爷是不是为了躲避某些人的搜查?但是他没敢问,因为跟少爷一起失踪这种事已经够让他害怕的了。
“少爷,身份证也能造假?不会被人发现吗?”
刘亦阳看着他,脸上是那种鄙夷苍生的笑容,“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是区区的一张身份证而已,只要你给钱,对方连你这个人都能从头制造。”
这一晚谢晓君一直没睡着,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刘亦阳看见他脸上那对醒目的熊猫眼,笑道:“昨晚偷什么去了?”
谢晓君揉揉红肿的眼睛,无辜的问:“少爷,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现在这样子让我心里没底。”
刘亦阳本来正坐在餐桌前吃酒店送上来的早餐,闻言不禁停下了手里的筷子,一双眼盯着谢晓君,无比严肃的问:“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相不相信我?”
谢晓君忙点头。
刘亦阳又说:“那就什么都别问,等时机到了你自然全都知道了。”说完不再看谢晓君,径直埋头对付盘子里卖相平平的早餐,谢晓君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大概觉得自己再这样纠结下去也没有结果还不如顺其自然的好,于是便走过去坐在少爷旁边的位置上吃起早餐来,早餐后,两人一起出了门。
他们现在所在的城市离凤城十万八千里,更何况易家的人都以为易阳死了,所以两人出门根本不需要做任何伪装,大摇大摆的穿堂过市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个小镇虽然并不繁荣,但是风景却非常美,四处可见逸人的四合院,连街道都是用石板路铺成的,看着颇有些江南水乡的味道。
谢晓君正在认真仔细的找房子,少爷说酒店的床单太脏了,而且他们可能要这里长住,所以更加积极起来,他进易家之前只是个工地上做苦工的普通人,无论下雨还是晴天都得辛劳的工作,人际关系相对简单许多,有一天一个长相妖娆的男子突然找到了他,问他想不想换一个工作?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然后跟着那个名叫易霖的俊美男子回了易家,见到了天生痴傻的易家七少爷,就连拳脚功夫都是进了易家之后才学的,由于一直活在易家的羽翼下,他的人生观念相当纯良。
刘亦阳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决定带着谢晓君一起走。
他已经决定要留下肚子里的孩子,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更何况,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总是让他不经意的想起那个他连面都没见过的母亲,如果当初她在生他的时候没有那么坚决,或许她就不会死,也就没有今天的他了,所以,即使人再怎么自私,也不能剥夺一个孩子遇见这个世界的权利。
在怀孕期间他需要有一个人来照顾他,至少起居饮食要由人来打理,因为怀孕这种事他是新媳妇坐轿子头一回,所以还是小心谨慎的好,他需要一个靠得住的人在这一段特殊的时期为他打理一切,既能让他安心养胎又能不被旁人发现,根据他的观察,谢晓君是最理想的人选,他为人单纯,而且对易阳有一种死忠的信念,做的饭菜虽不是特别好,倒也能入腹,关键时刻还能充当保镖,堪称完美。
刘亦阳知道这样做是在冒险,但是他决定赌一把。
谢晓君很快找到了一所房子,是个别致的四合院,院子中央种着一棵好多岁的老槐树,四周也都是些花花草草,房间里几净窗明,第一眼便让人产生了好感,这家人都移民了,又舍不得卖掉老房子,于是便托人找房客,每个月的房租便宜得令人惊讶,所以主人家本来就只是想找个看房子的。
刘亦阳看了一眼便将房子租了下来,一口气付了一年的租金,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打扫换家具,谢晓君听见少爷的吩咐,立刻惊讶的叫起来:“少爷,这房子这么干净还要打扫啊?而且,这些家具都可以用啊,为什么还要换呢?那多浪费钱啊。”
“按我说的做。”刘亦阳站在那棵老槐树的树下,头也不回的说。
谢晓君哪有胆子说不啊,忙屁颠屁颠的跑出去忙活了。
有谢晓君这个保姆在,刘亦阳只要坐在院子里那把滕椅上晒太阳就行了,不过深秋的太阳都是没什么温度的,空顶了一张明黄色的脸,气温已经渐渐凉了下来,连空气都带着一股令人寒冷的萧瑟味道,刘亦阳裹紧了身上的呢子大衣,闭上了眼睛,耳边还能听见谢晓君小声的指挥家具公司的人将家具放在哪儿哪儿。
他不禁一笑,手指不由自主的抚上平坦的肚子,希望这个意外能快一点降临,那样,他就有时间好好的跟刘亦舒算一算这笔帐。
第19章 包子登场〔第二更〕
下雪了。
徐成抬头望了一眼头顶的天空,零碎的雪花扬扬洒洒的落下来,落在地面上堆积成一个不算小的厚度,身旁的汽车没有熄火,正发着微弱的声音,徐成在雪地里又站了几分钟,才看见一个修长的身影从不远处的大楼里走出来,来人一身黑衣,即使是晚上九点的现在鼻梁上也依然架着一副墨镜,没有表情的脸比外面的天气还要冷上几分,依稀能看见墨镜下的精致五官以及深刻的面部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