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是个极度痴迷于翡翠的人,一进入工作状态,很快就忘了自己这个陋室里有个绝代佳人。
等到将第二块翡翠——玻璃种帝王绿解出来之后,王先生已经将叶丛缘抛到了脑后,目光盯着眼前的翡翠说不出话来。
“这、这是玻璃种吗?”叶听雨也撑不住了,说话结巴起来。
这几天出入各大原石交易市场,她不是没去看过解石。就她看到的,很多人都赌垮了,脸色灰白,目光呆滞,恨不得去跳楼。可想而知,赌涨几率极低,是正常画风。
像叶丛缘这样,竟然接连切出两块顶级翡翠,这太违和了吧?
“是玻璃种,有生之年,我竟然能亲手将这么大一块玻璃种帝王绿解出来,死而无憾啊!”王先生激动地说着,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叶丛缘看了看那块绿莹莹的翡翠,足有鸵鸟蛋大小,满意地点点头。
果然是章道名精挑细选出来的,每一块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过了一会儿,见王先生仍然拿着帝王绿翡翠爱不释手地看,叶丛缘不得不开口,“王先生,作为主人,我想看看我这块翡翠。”
“啊……”王先生从痴迷中回过神来,连忙将帝王绿翡翠递给叶丛缘。
毫无例外地,那块帝王绿也被她的俏脸映衬得黯淡起来,看着如同一块普通的石头。
王先生的视线便忍不住停在了叶丛缘的脸上,夺尽天地造化的脸蛋,到底上辈子做了多大的好事才能长成这个样子?
“你、你……这块玻璃种帝王绿,你也要做成首饰吗?”王先生悲伤地问道。
叶丛缘点点头,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
“你……”王先生泪水流了出来,“叶小姑娘,我知道你不在意,可是在我们眼中,这块翡翠切开就是暴殄天物啊!你可不可以不要切开?”
叶丛缘吃惊地看向泪流满面的王先生,“你怎么这么激动?”
“翡翠就是我的心头血,即使不属于我。我也不愿意看到它们被错待。”王先生抹着眼泪说道。
叶丛缘顿了顿。点点头,“我明白了……不过我总不能不要首饰吧?你先将剩下的翡翠解出来,我再看看。到底用哪些做首饰。”
这位王先生对翡翠的执着,恐怕比她对看书搞研究要执着得多。她再说什么切开翡翠做首饰,估计就是往王先生心口捅刀子。
王先生听了叶丛缘的话,点点头。有些黯然却又带着激动地去继续解石了。
叶听雨走到叶丛缘身边,看着一紫一绿两块翡翠。压低声音,“你这太逆天了吧?怎么挑出来的?”
“就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啊。”叶丛缘自然地说道。她是摸完一个原石交易市场,才选出一块原石带走的,这完全称得上是精挑细选。
叶听雨顿时无语。叶丛缘只是粗略看了一遍,和那些拎着放大镜、手电筒连看几日的完全没法比。她那叫精挑细选,人家那都不知叫什么了。
不过想想那些苦学了十多年英文却做不成同传。叶丛缘轻轻松松就能做英语和法语的同传,叶听雨也无话了。
有些人天生就是逆天的。用常理去看,那是绝对不行的。
三个小时后,王先生的想法和叶听雨差不多。
有些人,天生就是逆天的,普通人和他们比,完全没有可比性。
六块原石,开出六块顶级翡翠,赌涨率百分百,还是大涨,涨得可以上天了,这***还有天理吗?
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市面上时不时会出现,但是像今天开出来这两块这么大的,极少极少,以前收藏的还有,现在因为老坑枯竭了,再也难出这样的水头和个头的了。可今天一下子出现了两块。
而玻璃种级别的紫罗兰,出了一块,市面上也是几乎没有这个水头的了。
至于鸡油黄,清朝时,鸡油黄就被挖掘干净了,近几十年从来没有出现过鸡油黄,到达糯种冰种都极少见。可是眼前这块,妥妥的就是鸡油黄!
还有两块,都是双色翡翠,一块红绿两色,一块黄绿两色,都到了玻璃种级别。
王先生呼吸急促,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一辈子本本分分,从不与人相争,唯一出格的是为了研究翡翠而专门搬到缅甸安家。但这一刻,却忍不住产生了杀人夺宝的心思。
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还没来得及生出杀气,就被他自己按下去了。这自然只能想想的,要真的杀人夺宝,他这辈子都不得安宁。到时,如何面对被自己爱若生命的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