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再说话细如蛛丝的血不间断地流入楚皇口中可以看见楚皇的脸色由死灰慢慢有了些活色第一个瓷瓶的血全部流进楚皇口中,花了整整两个时辰外面有嘈杂声,苏浅和楚渊却都心无旁骛地做自己的事情连分神也不曾月隐站在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双眸一瞬不瞬地望着两人
苏浅的额间已见了细密的汗珠脸上也泛了白楚渊的脸色也泛了白流入楚皇口中的血丝未断楚皇的脸色一刻比一刻好起来
此时寝殿外,却翻江倒海闹了起来
冷风口里,一面是文武百官,一面是皇后为首的众妃嫔和众皇子,袁靖正艰难进行着劝退的工作
为什么劝退,他是有自己的考量的里面在做什么他虽不知,但大体觉出事态不一般,以他的见识大体猜到里面是在施什么秘术近年来一直有人暗中对楚国窥伺,这样的大事不可能不被人知道,此时若是有人派刺客闯入,后果不堪设想他想,以他一人之力,护得里面周全大约是可以做到的但若加上护着外面这些文武官员和后宫嫔妃皇子,那就难了
皇后同众妃嫔闹着要开门见皇上,又是喝斥又是哭闹女人们向来是不讲理的,尤其是后宫的女人但袁靖倒不怕她们闹若里面的皇上死了,她们少不得有一些是要陪葬,命好的也许会被遣送到哪个尼姑庵或道观修行,能留在宫中的,少之又少所以,她们的死活,他并不甚在意,若她们识趣避一避,或可留得一命,若一味在这里纠缠,倘或真遇到危险,他也不会护着她们
难办的是众文武那些人是支撑整个国家的栋梁,倘或有个三长两短,朝堂陷入瘫痪,后果不堪设想唯一的办法就是劝他们回家暂避免得被人家包了饺子
他出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将禁卫军全调来了寝殿四周将寝殿围得铁桶似的,连个苍蝇也飞不进来皇后携众妃嫔见事不对意欲闯殿,袁靖手执太子印玺下令,敢有闯殿者,杀无赦
众文武都是猴精的人,早察觉这里面有事皇上要驾崩,是关系改朝换代的大事,他们此时,是要等一个分晓的
冷风里熬了两个时辰,文武们只是吵吵,敢闯殿的,一个也没有皇后领着人闹了一阵子,发现这个袁靖真是个硬茬,已经有一个闯殿的嫔妃死在禁卫军剑下了,鲜血染红寝殿门前的大理石地面她们吓得四散逃窜,各回各宫了
文武们还在坚守以左右丞和二五六三位王爷为首一再要求袁靖给个说法
说法是拿不出来的,但又不能使禁卫军一个一个扛着逐一给他们送回家去袁靖委实冒汗大冷风口里汗珠子就没断过
四个时辰之后,文武们终于受不住,又饿又累的,大半蹲在了地上金乌西坠,愈发冷了二王爷楚子非带头撤了他一撤,人一拨跟一拨地都撤了袁靖略略松了口气禁卫军们换了班,他却没人换班,只能坚守好在还有人给他送了饭菜,给他送了狐裘这个人还陪他一起守在殿外这人自然是楚绿桐
袁靖在廊檐下避风处吃着饭,嘴皮子因劝说众文武磨出血来了,样子有些狼狈,饭菜和血就吞了他看一眼瑟瑟发抖的绿桐,淡淡道:“你回家等去他们出来我差人告诉你”
绿桐摇摇头,不走
“你犟什么犟,我是你家爷,我说的话还不好使了?”
绿桐横了他一眼,盛一碗饭陪他一起吃着,道:“你知道的,我可以不用听你的”
袁靖没声了他是早猜到了她的身份
“若有事别说我不护着你我护不过来”沉默了一瞬,袁靖冷淡地道
绿桐没理他
殿里面三瓷瓶血还剩最后一瓶楚皇的脸色越来越好,苏浅和楚渊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月隐看得揪心好在只剩最后一瓷瓶血了但她却实实在在错了三瓷瓶血只是个引子,费事的还在后头最后一瓶血全渗进楚皇肌理后,苏浅手上的手势一换,结出的印伽是一朵白色莲花白莲穿透楚渊灵台印在了楚皇灵台上苏浅手上的姿势不再动换,一直保持着白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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