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亦低声:“除你之外,就只对月隐讲过。”
苏浅瞪大了眼睛,声音有些尖细:“咦?你为何只对月隐她讲过?难道是故意在她面前讲袁靖的坏话?莫非你是对月隐她动了情,怕她对袁靖真动心?那我要说句奉劝你的话,袁靖他很聪明又擅于在女人面前表现,你若要是对月隐有心就要努把力了。”
墨凌急不可耐打断她的话道:“你想多了。我不过是和月隐探讨案情的时候谈及此事的。”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咱们书归正传,书归正传。刚才说到袁靖的有趣嗜好了吧?接着和你讲。”
苏浅捺不住蠢蠢的心,借他喘息之机插了一言:“我真是为你好。好歹你我共事十载,情分上到底近些。”
墨凌怒了,一拍床沿:“你到底还要不要听正事了?”
苏浅吓得往一旁缩了缩脖子,道:“听听听,你说你说。我闭嘴还不行么?”
墨凌平息了怒气,说起了所谓的正事,又往前凑了凑脑袋,声音愈发小了,“不知道是袁大人他酒兑茶喝伤了肠胃,还是原本就有便秘之症,半宿之间竟然上了三次茅厕,每次半个时辰之久。大约觉得如厕时间难打发,袁大人每次如厕都携带一本,在茅厕里掌一盏亮度很高的风灯,边阅览边如厕。啧啧。”
苏浅惊讶状望着他,“这话你又对月隐讲了?”
墨凌也惊讶状望着她,“没有,这话怎么说得出口。”
苏浅赞赏地朝他竖了竖拇指,嘱咐道:“你有这个觉悟很好。切记不要对月隐说这番话。不然她会觉得你是个恶俗之人,连这般恶心的事都说得出口。”
墨凌一副受教的模样,郑重点头。然后道:“再说点不相干的事吧,你七舅舅楚子玉楚阁主和苏启阳苏大帅我也查了,”他话未说完,便被一个幽幽的声音截住:“惠王和凌美人都好君子的爱好。”
苏浅抬眸望着来人,眼疾口快,指着墨凌道:“我如今是个病人,动弹不得,他非要到我床前来说给我听,我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墨凌转过身去望着正悠然往床前走的人,硬生生压下道他人长短被抓包的羞惭,指着来人怒道:“袁大人,你进他人房间不敲门不通报又如何是君子行为?何况还是进你上司一个女人的房间!”来人正是袁靖。一身官服略带些风尘气,精神却尚好,只眉目间隐隐有些疲惫之色。
袁靖望着他不语。
苏浅有些心虚地道:“莲儿进来通报过了。因你说得太过热闹,没听见吧。”
墨凌有些怔愣地望着苏浅,须臾,怔愣化作了暴怒,指着她脑门道:“你故意陷害我是不是?”
苏浅不动声色地往一旁挪了挪脑袋,无辜地道:“我暗示你了,你没看到。”
“你何时暗示我了?”墨凌羞极恼极拍着床沿。
苏浅怕他一不留神伤到自己,暗暗往里挪了挪身子,仍然很无辜地道:“我向你努嘴了,你看见了的。”
墨凌张口结舌怔住了,讷讷了半晌,挤出一句话:“我,我哪里知道你努嘴的意思。”
袁靖随意拖了张藤椅坐在桌旁,又随意拈了块盘子里的玫瑰糕,随意地咬了一口,随意一摆手,“你们继续,我正好下朝有些饿了,还没有用午饭,先吃块糕垫垫。”
墨凌既有做了坏事被人抓包的羞恼,又生出些被人无视的愤怒,瞪着悠然吃糕喝茶的袁靖,半晌恶狠狠吼出一句:“也不怕吃撑了再跑茅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