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虐美男这事儿,打上官陌霸占了她之后,已经没了机会干了。今日白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占了其实也白占。横竖是人家家的花,再美也开不到她家来。
上官皓月一噎。诚然,苏浅这种无赖纨绔做派当不得一个窈窕淑女,但他上官少皇不请自入人家闺房,也当不得一个翩翩君子吧?但上官少皇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一个词叫做自我检讨,对于自己这种不君子的行为,他归结为苏浅全身上下除了长得像个女人外,没有一点特质像女人,所以才让人不知不觉将她当成男人对待。但这只是上官少皇的偏见,苏浅个人认为自己全身上下无处不女人,比任何女人都女人。诚然,这也只是苏浅她个人的看法。用楚渊的话说,每个人的看法其实都是有自己的偏见成分的,要做到真正的公正无偏颇,神也没办法。
楚渊他是个好政客,也是个好哲人。
上官皓月噎了一噎,立即笑道:“其实男女有别什么的,都是数万年来的偏见。都是人,不过是性别有区别,实在不该过分区别以致男尊女卑男女大防等。”说完了,可能自己也觉得自己这话忒前卫,忒惊世骇俗,干笑着补充了一句:“陋见,咳咳,陋见。”
苏浅挑眸看着他,想着这实在是朵奇葩。男女平等这是在刚出现人类文明时以及人类文明发展到一定高的高度时才有的精神产物,在这个精神文明半桶水的时代,上官皓月他有这种高端思想,要么是脑子退化到了史前,要么是脑子进化到了数千年后。看他长得人模狗样的,不至于是退化的人类,那就只能说上官少皇忒奇葩。脑子忒够用。
“你将来会是个好皇帝。”苏浅中肯地给出评价。又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嗯。一定是的。”
“我的梦想不在于做个好皇帝。其实我更想做个游走于山水风月间的袖手闲人,有时看看日出日落,有时赏赏春花开秋月明,一生足矣。”上官皓月本来没想说这么一句,没想到溜口就出来这么一番书生话,自己先就想缝了自己的嘴。
苏浅讶了一讶,心里想着上官皓月竟不是来同她讨要他的亲妹子冥族之圣女流花美人的么?她还怕他开口她碍着他师兄上官陌的面子也不好一口回绝他,是以他一来她就往出赶他。却原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了小人之腹么?偶尔小人也会君子一回,纯粹就是想来和她谈谈理想说说人生的?诚然,若是别人来和她说这一番话她会毫不犹豫地嗤之以鼻并送给他两个字:“有病。”但眼前是美若皓月的上官少皇,如果是和他谈谈理想说说人生,她倒是乐意之至。
可见,人不可貌相这句话说得虽然很有道理,但要做到是相当之难。连苏浅这样的自称看透人生的妖精都免不了以貌取人之俗。
苏浅她信奉的却是另一句箴言:人人都有一颗爱美的心。美即美人。当年冒死从墨家主手上抢了他的嫡子墨凌,是因他长得美。后来又抢了他的庶子墨翼,还是因为长得美。她青门中的当家们,个顶个儿的美,是以青门中人一度以为,只要长得美,便会极大提高上位的机会,一时都极致追求美貌,竟然带动青门美容业空前发展。
诚然,她的爱美之心最大体现在打从第一眼见到上官陌,就预定了终生这件事上。上官陌之貌除了一句空前绝后,她就想不出什么更绝妙的词来形容了。什么雍容尊华什么风华绝代什么容颜倾世,那都是有限的美,在她看来,上官陌的美是无限的。当然,这里面多少含了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成分。
诚然,上官皓月的容貌,也当得起风华绝代一词了。
于是,爱美心切的苏浅顺着上官美人的话聊了下去:“你说的,我也有同感。我以前也是梦想着能西风烈马,仗剑江湖;蓑衣散发,垂钓扁舟;晨钟暮鼓,求索法道。反正,怎么潇洒怎么来,怎么恣意怎么来。但这种事实在由不得人,生在皇室,最不缺的是梦想,最缺的却是自由。从小夫子教导,要树立人生理想,要为之努力奋斗时,最想干的事情却是夫子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反着干,到头来就成了个最叫夫子痛心的无志向无才学无品行的三无人员。真真令人唏嘘。”
上官皓月嘴角抽搐着,抬手欲抚眉心,想起苏某人才下了禁令,抬起的手中途就转了个方向,在脑后摸了摸。话题为什么会到了这个神命题上,他真的无法解释。
然后,他听苏浅继续唏嘘:“阿皓你的人品才学,不做皇帝就太可惜了。所以,我今日要劝你一劝,”摆出一副为人师表的姿态,谆谆教导:“人生在世,不能碌碌无为。诚然,你说的游走于山水风月间,有时看看日出日落,有时赏赏春花开秋月明,那样的生活是很令人向往,但,教导过我们,要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只有我为人人,人人才能为我。”
“呃,打断一下,何人?”上官皓月习惯性地欲抚眉心,又养成了新习惯,从眉心处转到脑后摸了摸后脑勺。转手的姿势诡异又风流。
苏浅挥了挥手,道:“一个伟大的领袖,建立了一个伟大的国家。你不用知道他是谁,你只要记住那句话就成。当然,那句话的出处其实还有待商榷,我记不大清是谁说的了,我们权且安在他老人家头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