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嘴角猛抽。果然是极品!这都出来五六里地了,他才想起来呼救!但听这声音虽弱,内力可不弱。能把这么细微的声音随风送出五六里,反正她是做不到。
“你这样把他扔下,他会不会回头报复你啊?”苏浅弱弱的问了一句。极品人的思维方式都很极品,看那人不温不火的样子绝对是个腹黑的,难保他不会找点什么麻烦给他们。这么个时候她可不想又多出个麻烦精来。没有闲手对付!
“他想报复,还用等回头?”上官陌轻哼了一声。
苏浅立即噤了声。
掀开帘子一条缝隙往后看,后面空无一人。她舒了一口气。
“放心,他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来的。蒙太子大约会留他好好招待一番。”上官陌声音温凉地道。
苏浅水眸眨了眨。这话什么意思?他是在她没看见的时候出手做了什么吗?以这人的腹黑为防她的桃花的确不无可能。
上官陌看了她一眼,“作为师兄,师弟初下山,考教一下师弟的武功也没什么错。”
他果然是出手了!苏浅很无语的看着他。这样也说的通?有这么考教人武功的?
不过想着这人出神入化的武功,他出手她竟然连一丝也没察觉到,不由就泄气。这人真的昨夜为她退烧消耗过内力么?想想就觉得炸毛。以后还是做个乖乖女,少惹他为妙。
苏浅想着就坐起身,双手挽了个掌花,催动内力,练起了烈火掌。
虽不能超越他,好歹勤能补拙,缩短一下距离也是好的。
上官陌慵懒地躺着,双臂枕到了头下,悠闲的看着她修炼烈火掌。
费了好大的功夫,掌心也只燃出一小朵火苗,红红黄黄的,距离上官陌那种冰蓝色火苗差了十万八千里。上官陌吹一口气将她手心的火苗吹熄,伸手把她拉回怀中,“你体内的断情毒不解,烈火掌不会有进步。别练了。”
断情断情,又是断情。想起断情,苏浅就不由悲从心中来,凉自脚底生。
苏浅晓得,在上官陌的心上,她重过一切。他十年浸yín医道,为的就是解她身上的断情毒。
可是,断情千年以来就没有人能解得了。即便是天赋异禀的上官陌,她也不敢抱什么希望。
她不过是抱着活一日便让上官陌开心舒畅一日的心念,留在上官陌身边的。
二十年前,她的娘亲,楚国公主楚宁,下嫁她的爹爹——彼时苏国的太子苏远之,据说当时西月国的诗韵公主也被议和亲苏国,只是她爹爹爱的是楚宁,便婉拒了西月国的议亲。这却成了苏国与西月为敌的开端。
她娘亲身怀六甲,被人设计,身中断情,离家出走,半途被人掳去了昆国。她就出生在昆国的皇宫里。出生之时,天象大异,她被各国皇室指成是帝星,招致各种明杀暗害。幸得她的爹爹英雄无敌,提前夺了苏国帝位,拿到兵权,挥兵远上西北,自昆国皇宫中救出了她和她的娘亲。但彼时,她娘亲身上的断情之毒,已然延续到她的身上。
她是自还未出生之日起便成了一个随时可能丧命的“毒人”。
而这一切的一切,事后证实,皆是上官陌的父皇,西月国皇帝上官屠所为。
苏国与西月从此不共戴天。
可是她遇上了上官陌,爱上了上官陌。虽然躲了他十年,但终不能躲过自己的心。她终是不计前仇,站到了他的身边。
上官陌,冒着与整个西月为敌的危险,护在她的身边,替她挡去来自各个国家的暗害。十余年风雨,他几经生死,不曾退过一步。
这样的上官陌,她又如何能对他说不。她愿意为了他去忘了这一段本就和他无关的过往。
只是,断情在身,她也只能是无奈地呆在他身边,日日相望不能相亲。断情断情,一动情欲,便是万念俱灰,身死骸灭,还要连累相爱的那个人同赴黄泉。
苏浅心里暗叹了一声。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她晓得断情压在上官陌的心上,何其沉重,不愿他在那样的沉重里无法自拔,及时打开岔,“原来是这个原因。我说怎么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阻住了经脉,内力总也凝聚不起来。你以前怎么不告诉我?害我白白练了这么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