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誉也浅淡一笑,“浅萝公主连这酿酒的手艺都会,真是令人佩服。”
“皇家的子女会的东西总比寻常人家的子女会的多些,誉皇子也是一国皇子,想必深有体会。”苏浅始终含笑,只是一双美眸看不清颜色。
“皇家的子女虽然从小要学的东西很多,但如浅萝公主这般涉猎极广博学多才的,倒也不多见。这酒观其色闻其香便已知是天下至珍极品,浅萝公主的手艺实在堪比当世最杰出的酿酒大师。”白誉笑着,看了一眼仍惴惴不安站立一旁的苏黛,温婉的道:“青黛,怎么不坐?”
苏黛臻首微垂,看了一眼苏浅,静悄悄的坐下了。
“你既然有勇气自己拿主张,就该有勇气承担后果,好坏都是你自己选的路,我也替不到你半分,怕我做什么?”苏浅看着她,轻哼了一声,并无更深的责怪。
苏黛眼圈微红,怯怯地叫了一声,“姐姐。”
这一声姐姐令苏浅心头一震。她素日只叫她皇姐。虽然一母同胞,但两人性子差了太多,感情并不十分亲密。这一声姐姐终于令苏浅有了骨血亲情的感觉。
“你也是苏国的公主,从小受了父皇母后亲自教导,当知道进退。”苏浅轻叹了一声,不欲再多说,举起手中的玉杯,向白誉道:“誉皇子,敬你。”
白誉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浅萝公主客气了。誉得蒙陌太子出手相救,才得留一命,该是誉敬二位。”他举起了酒杯。
上官陌淡淡一笑,“数年前我曾伤你于掌下,差点令你折命,如今救你一命,算作两相抵消,你不欠我什么。”他眸光不看白誉,只盯着杯中酒,如玉的手晃动酒杯,荡起一圈圈涟漪,“不过我承你这杯酒。”
说着,他极优雅的将玉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苏浅颇有些无语的看着上官陌。白誉如今心思已不在她身上,他能不能别这么看谁都觉得是情敌?也不怕自掉身价。
看白誉似乎并没在意,她白了上官陌一眼。
白誉轻笑一声,看了一眼酒杯,亦是极优雅的将酒杯里的酒喝了。
“苏黛,倒酒。”苏浅把酒坛往苏黛眼前一推,命令似的。
苏黛接过酒坛,起身倒酒。这一桌名字前都是挂了个皇字的,身份都尊贵无比。苏黛年纪最小,执壶也不为过。
“还是奴婢来吧。这酒坛子重,青黛公主金枝玉叶,哪能如此劳动?”月隐打门外进来,笑着接过了酒坛。
“你刚才去了哪里?”苏浅瞥了她一眼。
“刚刚楚太子差人来请公主您去轩王府,说是要和您商议一下润家军那些俘虏的安置问题。我把人打发了。”月隐一边动作极轻巧的倒酒,一边笑着回答。
苏浅轻哼了一声,“杀也杀了,俘也俘了,还假惺惺的来问我做什么?”她抬头看了月隐一眼,不由一笑,“打发的好。”
上官陌淡淡看了苏浅一眼,淡声道:“一会儿用完午膳还是去看一眼吧。毕竟是你的人呢,就这样任人宰割不好。”
“一会儿喝醉了,我还看个屁。去耍酒疯还差不多。”苏浅冷哼了一声,端起酒杯劝酒。
白誉嘴角微微抽了抽。以前不知道,如今才见识了浅萝公主这天下闻名的口无遮拦。身为皇家女儿骂人如此豪放……唉。
上官陌愁眉轻蹙地看着苏浅,“你这骂人的毛病还是改了吧,不是谁都能像我一样受得住的。”他抚额一叹,又道:“耍酒疯也要去看一眼。去和楚渊耍耍酒疯倒也是不错的。”
“誉皇子听见了么?他要我去耍酒疯。如今我们就不醉不归吧,我借你的东风了。”苏浅擎起了酒杯。
上官陌很无奈的看着苏浅,“苏浅,我是要你去耍酒疯,不是要你真喝醉。你这女人……真是半点没女子的端淑品行。”
“我看陌太子是对她这样的品行甘之如饴。”白誉挑眉一笑。
“你说的倒也不错。这女人哪天要是从善如流,学别的女子温雅贤淑的样子,我大概见了她会浑身起鸡皮疙瘩。”上官陌呷了一口酒,唇角含笑。
苏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男人不是她看中的人。
“不喝醉,哪里会耍什么酒疯?我又不是戏子,会演戏。”苏浅甩给他一记白眼。
上官陌忽的揽过她的纤腰,将她揽在胸前,端起手中的酒杯,照着她红唇灌了下去。苏浅还没反应过来,被他灌的猛的咳了起来,他的第二杯酒又来到,依然毫不温柔的灌下。苏浅被呛的咳喘不止,他又端起第三杯酒灌下。
“誉皇子,小黛,我们还有事在身,就不奉陪了。这好酒好菜,你们慢用。”上官陌揽着苏浅站起身,拖着她往门外走去,“月隐,服侍好誉皇子和青黛公主。”
“陌太子只管去,这样的美酒佳肴誉自然是不会错过的。”白誉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