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夏日的天要黑的晚一些,但终归还是会暗下去的,暗器堂的大门也并没有关,甚至连虚掩都没有,就这么静静的张开着,只有从右侧窗口透出的亮光还能看得出里面还有人。
“语师姐?语...”
踏入暗器堂大门,看到中厅里没有人,口中轻声叫喊出声,待目光转到右侧发出亮光的房间时随即住口且咽下后面的话。
依然是那一身漆黑如墨的劲装,在灯光下更显清冷,长发披散着,端坐在一面木质台案前,右手玉指间夹着一把刻刀,刀身无光亮,不时划过左手上拿捏着的物事,语师姐出刀并不快,但却很稳,双手没有丝毫晃动的感觉,而且每一刀划过的轨迹也不相同,看起来显得很是随意,可每一刀都有细微粉末洒下,而且连续不断开,说不出的连贯。
目光转到语师姐面上,见语师姐的眸光似乎被吸在了手中的物事上,如一泓死水,也不流动,似乎就没有什么可以引动语师姐的眸光一般,可偏偏那种明静又丝毫不见减少,真不知道该去看语师姐手中的东西还是去看语师姐的眸子。
“来了,坐吧。”没有转首,没有移动目光,甚至都没见到语师姐开口,可声音就这么传出来了,语调依然清冷平淡,可就是觉得那么熟悉。
没有去回答,语师姐不可能不知道我来了,现在才开口不过是为了让我看清楚她在忙,不方便回复,所以也就没必要再去回语师姐的话。
可目光扫了扫房间的摆设见并没有什么可以坐的地方,唯一能坐的地方也只有语师姐身后的一张竹制小床,上面的被褥虽不是全新,但却很是整洁,显然有人在这里常住,转过头再次看了看语师姐,见语师姐没有理会我的意思,目光依然停留在手中的物事上面,手中动作不停,似乎短时间也没有完成的趋势,既然语师姐说了,所以也就直接进到了房间里,坐在了语师姐身后的竹床上。
“咯咯...咯咯...”刻刀划过硬物的声音似乎一刻都没有停下。
并没有坐在语师姐的正后方,而是选择了床尾的一侧,不会打扰到语师姐又刚好能看清语师姐的动作,那把刻刀似乎就是语师姐手的延伸,完全不像是一个死物,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挥划在另一手的物事上,不同的轨迹,但刀身落在硬物上的间隔却惊人的相似,颇有节奏感,
每一次落下的粉末并不多,甚至不细看的话都不会发现,但就算如此台案上积攒的粉末已经有了不少,先前因为站在的缘故看的并不清楚,现在坐在语师姐的身后才发现语师姐手中拿着的似乎就是我带回来的佛指甲?可我带回来的佛指甲记得有小半个手掌大小,可此刻看起来仅仅比拇指要大一些,语师姐就用这样的方式把佛指甲给磨小了?
念头闪过随即心中微凛,语师姐也真的是用心,唇角不由闪过带着佩服的笑意,这两天就没有真的好好休息过,自从进入《无尽》之后就没有离开过游戏仓,渐渐的把游戏浅睡眠当成了习惯,营养液也完全可以满足,还被软禁在唐少飞飘雪楼的时候语师姐在晚上从来不会去,而晚上大多是唐少飞陪着练习,虽然有时候在晚上睡着的时候也会被唐少飞偷袭然后被拖起来练武,但至少也有休息的时候,这两天却是连浅睡眠都没有过,白天有事情做还没感觉有什么,此刻坐在床上才真的感觉到是累了,听着那似乎就不会断的“咯咯”声,加上鼻间似有似无的幽香,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