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川东参政刘鳞长、参将李占春回到重庆,向四川巡抚马乾、副将曾英报告借粮经过。
听见杨轩说自己五万之众不过是乌合之众,曾英大怒,手按刀柄对左右说道:“这个杨轩忘恩负义,若非老夫向四省总督王应熊大人报告其已经占领顺庆府,他一个小小的千总怎么能够主政一方,升为知府,参将什么的?”
四川巡抚马乾也颇为恼火,自己是四川巡抚,对方不过是一个地方上来路不明的知府参将,现在居然干出公开抗命之事。
这种事情,不论那个上官都不允许。
促此之外,自己要调一万担粮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拨付五千担,但还要明军攻下合州,自己来取。
而曾英则对攻打合州信心满满,别的不说,其部刚刚大败张文秀数万大军,现在各部士气正旺。
除此之外,大家更羡慕忠义军的生活,明军虽然刚刚打败大西军占领重庆,但各地遭到破坏严重,民生艰苦,再加上很多豪门大户根本不愿意缴纳赋税,大家生活艰苦。
而杨轩生活异常奢侈,听说隔三差五的吃虎肉,吃熊掌什么的,不要说现在兵荒马乱的,就是在太平盛世大家生活也没有如此富足啊。(自己打的)
大家暗自打定主意,先攻下合州,待两军接壤之后,到时候再用武力迫使忠义军借钱借粮。
不说曾英如何积极调兵遣将,准备攻打合州,单说这两天顺庆府局势陡转急下。
七月下旬,第一期军官教导营学员经过三个月学习,完成军械、战术、地形、人体等方面课程培训之后,大家正式结业。
这天杨轩早早的来到西山脚下的训练基地,在这三通鼓之后,杨轩一一接见完成结业学员,并配发忠义剑作为佩剑。
对学习过程中表现突出的将领,如中队长王志耀、杨光泰等十余优秀学员,则分别委任为参谋,或转到护卫营担任职务,以资未来提拔。
对其他学员,一般则回到原来各营,或者带原来部队,或者重新组建各个大队、中队,以在未来再行提拔。
俗话说三军易得,一将难求,在太平盛世是这样,在兵荒马乱的乱世更是如此。
这次共培养了一百多基层军官,通过三个月学习,大家学习与训练了一些带兵打仗方法,是未来军中骨干。
有了这些骨干,组建jūn_duì就显得更加容易多了。
借着这次机会,杨轩也决定扩大忠义军规模,护卫营扩大到6个步兵大队。
除了刘惟明第6营仍为4个大队之外,其他各步兵营多扩充到5个步兵大队,其中第5大队为补充大队。
骑兵营真正成营,扩大到4个大队,
杨轩计划通过军官训练营提高中下级军官的素质,经过一冬的训练,然后再在明年(弘光二年)全军扩大到万余人之后,再率部出征,以驱逐张献忠。
秋收将即,全川上上下下除了顺庆府获得丰收,为了防备周围的土暴子抢夺粮食,保境安民,先抽调这些刚刚毕业的学员前往各地,训练保安大队,控制地方保安部队,以支援大军作战。
杨轩决定将扩编时间推迟到秋收之后,在确定整改方案之后,便马不停蹄的投入到秋收活动之中。
这个时代由于人口稀少(不到前世的一成,即便扣除城镇里面的,也不到两成),再加上玉米、土豆、红薯等高产量作物没有大面积推广,民众耕种的土地较为平坦。
现在还是早上,山中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去,而在平原地区则是一望无际的稻田,现在正是收割的季节,往日还绿油油的稻田现在变成金黄的一片。
稻谷沉甸甸的,压得稻穗低低的,像一颗颗果实,远远望去,特别诱人。
身边的老农不时拉过一颗稻穗,仔细数着一颗稻穗上有多少粒谷子,看着饱满的谷子,老农不是裂开满是皱纹的黑脸,直言今年风调雨顺,收成颇为难得。
前几年天灾不断,不时发大水,就是干旱,天气颇为寒冷,天里面的稻谷稀稀拉拉的,不到正常年景的六七成。
今年天气好转,没有什么大的灾害,天气也不像往年那样异常,这田里的稻谷大概恢复到丰收年景的八九成。
听老农在旁边唠叨,内心一惊,前世都说小冰河时期,从万历末年到崇祯末年,历时五十余年的小冰河时期,陕北大旱,大家没有吃的,流民四起,最后酿成农民起义(或者说流寇)。
老农当然不知道什么小冰河时期,老农唠叨的是田里面收成,正如这块田足足有三亩多面积,父辈说能收上十担多稻谷,但自从自己懂事以来,从来没有超过九担的,大多数年景多在七八担。
(水田的产量高,在民国初年,风调雨顺每亩水田产量足足超过四担粮食。
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分田地的时候,老家就是按照四担粮食一亩分水田的)
可不要小看这二三担谷子,这可相当于很多四口之家两三个月的口粮,少了这些粮食,整个生计一下变得非常艰难,往年还能够吃干饭,现在之能喝稀饭了。
老农显得颇为自豪,自己有二十五亩,其中水田十亩,旱地十五亩,在村里属于小康水平,小的时候风调雨顺的,家里面还酿酒,小的时候出去放牛,爷爷常常倒一小杯酒,可以御寒。
(爷爷一直说解放前家里有水田二十亩,一年能收上百担粮食,没有雇人耕种,土改的时候被评为中农,如此看来,在过去小康之家大概是这样一个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