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末听出了井小田的嘲讽之意,却满不在乎地一笑,厚着脸皮说道:“井太后,果然是神机妙算,臣下从长青城里出来时,的确说是来安代国讲和的。”
井小田不想再与这等无耻之徒浪费时间,于是直接拒绝道:“噢,即如此,恐怕要让陈驸马失望了,安代国上下,俱是耿直磊落有血性的人,这里恐怕没有适合陈驸马的地方!”
陈良末也是聪明人,见井小田这么一说,脸上当即浮起一阵阴恻恻的笑:
“我若是没有把握,也不会跑来自取其辱的!”
“井太后,我保证,你单独和我谈过之后,绝对能留我一条性命,许我一世富贵!我的滥命,对太后来说,自然不值一提,但是这消息却值得太后大发慈悲!”
井小田听到这话,有些怀疑地看了看陈良末,见他满脸笃定,信心十足的样子,不由犯起了嘀咕。
暗暗琢磨:“到底什么消息,能让他如此自信?”
蓦然之间,灵光闪过,一个念头突地跳入井小田的脑海,她顿时明白陈良末要说的是什么。
井小田下意识地看了陈良末一眼,目光对视的片刻,陈良末动作微小却十分用力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井小田的心头,突地一跳,锐利的疼痛迅速弥漫开来,席卷了整个身心。
她的大脑瞬间变成一片空白,井小田无法思考,无法动弹,甚至也无法呼吸。
身边的一切都变得缥缈不可触及,井小田有一种灵魂出窍的虚脱感。
她的身体在马上摇了摇,险些栽到地上。
这时,吴痕不动声色地拉住她,建议道:“太后,有什么事,我们回到营中再说。”
井小田循着吴痕的声音,慢慢回到现实中,就觉得浑身乏力,心头冰冷,仿佛刚从地狱中爬上来一样。
她看了一眼陈良末,又看了看吴痕,轻声说道:“请陈驸马到军中一叙。”
说罢,有气无力地催动坐骑向营中走去。
回到营中,吴痕本想让井小田先休息一下,但井小田却执意把陈良末叫道跟前,她想立刻知道陈良末掌握的消息!
陈良末打量着脸色煞白略显疲惫的井小田,心中不由生出几分忿忿之意,暗道:“还以为你早已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了呢!原来你的软肋还是如此不堪一击,那个人究竟有什么好!这么多年过去,你只是揣测到我有他的消息,就如此失态。看来,我这个宝,是押对了!”
虽然这么想,心中也难免泛起几许醋意,毕竟,他曾与井小田擦肩而过,当年,两个人之间曾有过无数的可能。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甚至觉得应该让这件事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让那个人永远囚在水牢之中,不见天日,成为北垣国灭亡的陪葬。
不过,陈良末很快清醒过来,他来求见井小田的本意,不过是想苟活于乱世罢了!
若是能顺便捞些财富,过上体面的生活,那便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