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气得几乎喘不上气来,颤微微地说道。
“哼,你还好意思说出这些话来,这十里八村的现在倒都在谈论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呢!你还在我面前装什么清白,真是让人恶心。”
井福顺一脸轻蔑地瞟了林芝一眼,又接着说道:“我是把你赶出家门了,像你这种不守妇道,耐不住寂寞的女人,我早就应该把你赶出来。但是,井小田还是我井家的血脉,院子里的东西都是她赚来的,是我井家的财产,和你林家没有半点关系,我拿得理所当然!”
林芝气得抖成了一团,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指着井福顺道:“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孩子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你问都不问,现在抢东西的时候,还好意思说她是你井家的血脉!”
“哼,她这种野性难训、一毛不拔、六亲不认的的混帐东西,早晚也得出事!你这样的女人又能教出什么好东西来!”
井福顺一想起井小田当初一分钱不给,就打发井老太太离开的情景,气就不打一处来,现在她出事了,井福顺恨不得拍手称快呢!
林芝气得实在是说不出话来,她的耳朵嗡嗡地响着,眼前的东西也晃了起来,身子软软的,似乎就要瘫倒在地。
井福顺却还看也不看她,自顾自地对下人说道:“西边还有一个院子呢,这是井姐赚的钱买的,是我井家的东西!马上给我封起来,不相关的人,一律不许再进来!”
说着,特意看了看林芝,眼里满是警告的意味。
林芝听见这话,却突然像疯了似的扑了过去,井福顺伸手拦都没拦住。他好奇心顿起,心头兴奋得突突直跳,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赶紧跟在林芝的身后,想要看看林芝到底会从西院拿出些什么宝贝。
却见林芝忽地钻进了一个温暖的屋子里,端然坐到了炕上,平静地举着一把剪子,剪子尖正对着自己的心口。
见井福顺进来,她淡然开口道:“今天,你要是封了这个院子,我的魂魄就会永驻此处,让这里变成一个凶宅!”
井福顺想不到林芝居然会以命相拼,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林芝,目光随即落到了炕当间儿那床被子上,突然出手掀开,然后颇为失望地说道:“这都什么呀!”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笃笃声,执着响起,林芝眼见得一个锦鸡蛋的蛋壳被一点点啄开,一个湿漉漉的小脑袋奋力从孔洞向外探出,不断挣扎着想摆脱蛋壳的束缚。
终于一个灰秃秃的小家伙扑打着翅膀,趔趔趄趄地离开了蛋壳,站了起来,身上的毛还打着绺,湿乎乎的。
小家伙叽叽叫着,往林芝的怀里拱。
林芝的脸上露出些许欣慰,泪水却大颗大颗地滚落。
“你个黑了心的泼皮无赖,今天要是不对着林家小姐磕头下跪,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清楚,我就红刀子进白刀子出,了结你这条狗命!”
一阵粗野沙哑的高声叫骂,突然出现在院子里,林芝的心里微微一动,探头向窗外看去,只见阿忠嫂的哥哥李大憨,手执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正连踢带踹地打骂着孙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