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伯音这一攻势完全是冲着‘玉石俱焚’而去。
他将衍力逆回入心脉,是要以心释出剩余全部衍力,威力纵然巨大,却是以命换之。
“太子殿下!快走!”旭峰卓风的手下忽然喊道。
曲伯音所聚之衍力已然挣脱了御守结界的控制。
那五人此刻仅能尽力维持结界,以求在他释出之后多少能消去些他衍力的威力。
旭峰卓风顿时惊慌失措,推开歆儿便是要逃,可是就这么跑了又觉不甘。
他看了眼倒在地上细声呻吟的歆儿,提剑连刺数次,夺门而去。
曲伯音对外物已是毫无察觉。
他全神贯注于心中衍力。却忽感另一股衍力侵入心脉,将其衍力牢牢压制于心中,无法释出。
紧接着一个黑影倏然冲破窗口,闪身入内,毫无阻碍地轻易撞破了御守结界,落于他身旁。
“曲兄,别做傻事。”
陈隐扶着他肩膀,转眼看向屋内,五个施放结界之人已是全全被时火给包裹住。
曲伯音缓过神,喉咙发痒,一口鲜血吐出。他已是不见大皇子的身影,但看歆儿已是躺在地上,也管不上自己的伤飞奔而去。
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歆儿华服尽染鲜红,地上一滩献血还在渐渐阔开。她身体在地上微微一动,用尽最后一丝气劲,抬眼望向曲伯音。
眼泪已是模糊了眼睛,看不清曲伯音的样貌。她嘴唇轻起:“少爷。。。”
“莫要说话,我这就带你去医治。”曲伯音声音哽咽。
“不了。。。”歆儿艰难地笑了笑,“歆儿出生卑微。。却有幸遇见了少爷予我习曲。。。。待我也从未似下人。。。。歆儿。。。未曾怨过。。。来世再伴你弄曲戏花。。。”
“莫要再说了!我这便带你去寻大夫,等你伤好,我便娶你为妻,我们找处山林隐居,一琴一笛奏遍天下良曲,不问世事。。。。”
“曲兄,她已经走了。”陈隐已感觉不到歆儿的丝毫气息,他将声音压得很低,低到几乎难以听清。
曲伯音却似没有听见,困在眼眶中的泪水已经缓缓落下。
“你我不再是主仆,而是夫妻,”曲伯音兀自喃喃念着,“不知你届时可否改得了口,毕竟离了音韵你就是个傻姑娘。”
“曲兄。。。怪在下来晚了。”陈隐怕曲伯音乱了心智,不无关心地说道,“若非瑛璃察觉到衍力的异动,我恐怕仍旧在梦中。。。”
“与少侠无关,”曲伯音拿袖口轻柔地擦拭着歆儿的脸颊,轻声说道,“只怪我自作聪明,若是不求与她相见,若是早告知陈少侠此中原委,若是我不为私欲,我妻如今便也还活着,纵使活于深宫,仅有此笛为伴。。。也不致如今下场。”
曲伯音看着歆儿渐褪血色的面容,满眼温柔地说:“你我的那首《玉生曲》可还未比下个输赢,如今若是我选自己的,你可会托梦与我闹腾?若如此也就好了,我可还有万般言语想要说予你听,你我还未共弹够许多好音良曲。。。”
“曲兄!”陈隐惊道,“歆儿姑娘的气息。。。”
曲伯音抬眼看向陈隐,表情疑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