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此言一出、立时便传来门外冬青的惨叫声,围绕在耳边儿音儿虽不大,可听在耳里没得让人心烦。
“唐广之、将人拖出去。”
大致皇帝的心思是好的,怕扰了黄莺儿休息,可话音儿刚落袖子便被人攥住了、力道虽不大却有股执着在里边儿。
“请皇上不要动怒、自从含瑶走后、嫔妾身边儿就这么一个自家里带过来的丫头了,进宫后虽有皇上的宠爱,可每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嫔妾难免会有思家之心,此时和她说说话、聊聊小时候的事情,感觉好像从未离家一样,现下、嫔妾的孩子没了、含瑶走了,嫔妾也就只有这个丫头了。”
难道您竟然连这个丫头,都不留给我吗?
黄莺儿的话说的委婉、加上现下楚楚可怜样子,如何不能挑起皇帝的心疼之意,当即拉住那拽着自己袖子的手轻声道:
“朕都知道、既然你替她求情,那就便宜了这奴才了,只是、她害的你失了我们的孩子,这个罪责不能免。”
‘咳咳咳’
黄莺儿怒急攻心,张口欲说之时忽而吸入一口凉气,气息不稳的一通剧烈咳嗽,她都说了这许多的话了,怎的皇帝还是不明白、亦、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黄莺儿要的是保下冬青的命,而皇帝虽说是为了她着想,说的句句都是关爱她的话,可外边儿被打的、是冬青,若是在与他纠缠一二,只怕是冬青的小命也就没了。
“皇上、怎么会是她害的我,明明是、明明是尚服局的奴才呀!”
黄莺儿睁着一双大而无辜的眼睛,说到一半的时候、明显感觉抓着自己的手微紧,似是无形的警告,皇帝莫非是在暗示什么?还是说怕她将太子牵连进来?
听闻她的话、皇帝立时惊讶都张了嘴、
“竟然是尚服局的奴才、你且好生休息,朕倒要看看这尚服局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皇帝当真是雷厉风行,说完便起身又反回了外殿,瞧着依旧跪着的三人,落做坐后率先吩咐唐广之、
“将人放了,去尚服局传沈陌娴与沈锦前来。”
唐广之幽幽的抬头瞧了一眼,随后便赶紧的出门去办了。
来尚服局传话的是小夏、唐广之手下的一个小內侍,还未进门远远的便瞧见一身穿桃色宫衣的奴才立于门口,身形修长连带着衬得那宫衣都觉得出挑许多,待走的进了、就瞧那双圆圆的如同杏子的双眼微眯、便笑成了两道月牙儿,脆生生的出声问道:
“公公可是前来传唤沈姑姑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