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嬷嬷,当初的甄采女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皇上的垂怜,现下已经是宝林的份位。”
原来如此、尚方司在昭安门外有许多事情都不能及时得到消息,除了经常初入内廷的人,偶尔进一趟尚方司带来一些消息外,内廷的事情对于尚方司来说,简直是两眼一摸黑,说啥啥也不清楚。
徐嬷嬷到没想到这甄采女能先一步的得到皇上的注意,不免与眼前的之人相比较、她虽穿了青草色宫女服,头上随意绑了个丫鬓,此时站在自己身前低眉顺眼的虽有恭敬之意,可完全没有其她宫女瞧见自己时的那份胆怯与刻意逢迎,若不看五官单看这份气度,便定是那宠辱不惊之人。
更何况还生了这样一张脸、眉如远黛,杏眼低垂瞧着便楚楚可人,还有那如凝脂的面色、秀嫣艳比花娇,怎能不让人多看一眼,有着这样的面容与气度、没能在大选之日见到皇上,看来都是她的造化。
而让徐嬷嬷更为好奇的是,尚服局的画匠亲自来绘的美人图,这样明动艳丽的美人怎的就没能入得了皇帝的眼?难倒是画像看的太多最后迷了眼,导致出了如此大的漏洞?想来也就只有这个可能了。
“那你是在哪里当值?”
“奴婢之前在毓秀宫当值。”
毓秀宫、那可是现下正得宠的丽嫔娘娘,如此好的地方怎的还被贬了出来?
“可是犯了什么大错?”
当朝宠妃的宫里就算是陷害,谁又有能耐做出这样的事儿来,除非她是丽嫔身边儿最信任的宫女,若不然除掉她对于丽嫔来说也无多大损失。
“奴婢打碎了一只八宝琉璃瓶,理应受到处罚。”
原是因着这个,这就可以理解了,八宝琉璃瓶虽不是稀有物件儿,可毕竟在宫里也不是遍地都是的,她打碎了那宝贝儿发配到尚方司也是合情合理,只是、
“脸是怎么回事儿?”
不会是毓秀宫的人打的的吧!这可是私刑、犯了宫规的。
沈二锦不禁伸手摸摸左脸颧骨,触手还有丝丝疼痛传来,昨日未曾在意、没成想伤的倒是不轻。
岂止是不轻,那一团的青紫之中带着丝丝血色、虽隔了一夜但为未经过处理有些微微肿胀、瞧着确实伤狠了。
脸上的伤势虽明显,可沈二锦没想到她会来问这个,总之大抵不是因着关心的缘故。摸着脸左手还未收回、嘴角微软便露出一朵浅淡之极的微笑、让人瞧了如沐春风。
“这个是不小心撞到的,总之也没什么大碍,就没当回事儿。”
确实没什么大碍,徐嬷嬷比谁都清楚,一个宫婢没人当你是个人,虽说的不大中听可事实就是这样,残酷、无情,若你是一个主子或是有权有势的心尖尖上的人儿,那么就要恭喜你了,在这皇城里你算是有了一席之地,若是没有、那就别把自己当回事儿,只要命还在什么伤势都不是重要。
徐嬷嬷忽然生出一股惜才之心,若是她能来到自己身边儿做事,倒是可以省不少的心思,可是、有芳嬷嬷在那压着,就是有心、也是徒劳,
真是可惜了。
“行了,回去吧!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日后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突闻这句话沈二锦瞬间明白了,原是她在通过这样方式震慑缝补房的人,不管她们有多不喜自己,因着今日与徐嬷嬷的会面,日后她们多少也要收敛一些。
虽不能跟着她办事,可她用了这样的方式来帮自己,心下慢慢滋生起一丝暖意。在墙倒众人推的时候,至少她能伸手拉自己一把,这份恩情定会记在心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