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风向变标瞬时就变了,而皇上来毓秀宫的次数越发的勤快了。
如此过了数日欣贵妃终是按耐不住的,于元月初十早膳过后摆架毓秀宫,对于这位备受宠爱与呵护的丽嫔来说,欣贵妃是不想去的,只是皇后那里赏赐了大量珍宝衣食,自己若是在如法炮制未免没有新意,况且皇后身后有着财大气粗的骆家做后盾,在银钱方面自是不愁。
可她就不一样了,父亲现下还在驻守边关,她两头都要兼顾难免会觉得有些力不从心。既是黄家自进宫起便有意拉拢于她,也不能不干些实事、今日之所以亲自过去、一是表现一下对她的看重,这二嘛?就是给她提个醒儿,朝堂上黄侍郎才刚刚有所起色、后宫里她可不能给在个他拖了后腿。
进了毓秀便瞧见黄莺儿穿着金丝镶边儿小粉袄,下着同色百褶裙,外边儿还罩了一件大红色的狐狸毛披风,新贵妃下了轿撵、桃花眼没来由的一缩,那大红狐狸披风可是去年刚刚进贡来的,全宫上下也就只有那么两件、一件送去了荣华宫、剩下的一件欣贵妃觉要么就是不赏、要赏也应该是位份仅次于皇后的贵妃,没成想她这还未自作多情、便瞧见这东西已经穿在别人身上了,一双桃花眼立时笑的犹如春风般和熙,就连皇上都如此宠着的人儿,她又如何敢怠慢。
“给贵妃娘娘请安。”
黄莺儿规矩的行了礼,欣贵妃便连忙派人去搀扶、嘴里连忙说道:
“快快起来,这样的身子可不能再行礼了。”
虽是这样说,可是偏偏是在黄莺儿行礼过后才说出这样的话,也就图个表面功夫罢了,黄莺儿虽知道却也不得不笑意连连的开口道:
“贵妃娘娘身份尊贵,别说嫔妾现在不过三个月身子,就算是九个月见到娘娘也是要行礼的。”
黄莺儿何时成了这样通情达理、知道分寸的一个人了?不只是欣贵妃疑惑、就连跪在一旁的沈二锦都表示不解。
“丽嫔现下是越发的懂礼数了。”
那、之前就是不通礼数喽?黄莺儿闻言面色不变、
“外边儿天寒,贵妃娘娘还请屋里说话。”
瞧着两人进屋后、沈二锦便被吩咐去了尚食局,黄莺儿自有身孕后每日一碗的参汤是雷打不动的,而这份活计里边儿藏了多少艰辛与危险,沈二锦已经想到了一二,只是没法子,既是身为毓秀宫的人怎敢不听从吩咐,好在每次端回来后含瑶都会仔细的查看一遍,而后黄莺儿到底喝了没有,就不得而知了。
刚过了月茗廷身后突然窜出一人将她禁锢在怀、一手把她的嘴捂了个严实、沈二锦被拖到了角门边儿上、还未待她反应挣扎的时候、便听自头顶传来一句:
“别动,是我。”
声音夹杂着微微的气喘依旧低沉悦耳,沈二锦闻言立时停止了挣扎、见她安静了、身后之人这才松了手,转身便瞧见了那张妖媚的脸、
“用这样独特的方式将奴婢带过来,不知六殿下是有什么话要说?”
楚铭瞧着她板着一张面如表情的脸色,心知以这种方法确实不大光明了些,可依旧不知悔改的眯了一双凤眸、简直就是魅惑众生啊!
“那****喝多了,有没有说些不该说的话?”
这都隔了十来天了他才过来问这个,沈二锦控制住想要冷哼的欲望、瞧着他耐心的说道:
“奴婢什么也没有听到。”
就算是说了、到现在才来问该传出去的、已经传出去了、未免有些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