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八月初八离着十五便越来越近了,这几日安嫔连续两日去了承乾殿,说话与做事更加招摇起来,这日近子时才被人送了回来,透过烟青色纱罗帐就着清浅的月光瞧见安嫔在白宁的搀扶下,一手扶着腰缓缓而行,只是行到院中转头瞧了瞧这边儿的屋子,低头也不知在白宁耳边说了什么!等几人进了五便听到白宁管教丫头声音。
“这个时候了不知道主子要回来了吗?竟然不知道提前备下热水要主子沐浴,毓秀宫要你有何用,来人,掌嘴。”
说罢便听‘啪~’之音不觉于耳,想来那力道定是不轻。
黄莺儿练完最后一个动作,起身在榻上坐了接过冬青递过来的茶盏这才出了声:
“她又有什么不如意的?”
沈二锦的目光自纱帐上收回到了上前两步回道:
“好像在惩罚丫头。”
整个过程含瑶都看在眼里,听她这样模凌两可的回了一句,立时挤到她身前谄媚的道:
“是那丫头忘了准备沐浴用的水,现下白宁正在让人掌嘴呢!”
说的如此清楚还等着能得到一句夸赞呢!不想黄莺儿只抬眼瞧了瞧转而说起了别的。
“如今她可是连着两日了,就是不知道这第三日还连不连的上。”
若是能连着三日得到传唤说明她在皇帝心里的是占了一定份位的,这话绕是含瑶在能说也不敢接口了,毕竟她才是自己的主子。外边儿忽的传来一声啼哭,音儿到不大像是在刻意压制着,可却依然冒出几声抑制不住的尖利。黄莺儿当即便皱了眉。
“你们两个都去睡吧!锦儿留下。”
含瑶闻言朝她忘了一眼,随后不情愿的出了门。因着中秋的临近黄莺儿想要在中秋宴上一鸣惊人得到皇上的另眼相看,势必要做出点动静来,这不近几日临时抱抱佛脚把早些年的落下的舞艺重新找回来。现下只剩了两人黄莺儿这才道:
“她这是在像我示威呢!”
可不是、沈二锦自然同意她这话。
“暂且忍一忍。”
在这后宫里说白了就好死以色示人,而这唯一的一个人、皇上,大部分时间不过是贪图新鲜罢了。安嫔之所以受宠是因着那满身的娇气恐怕皇帝很久没见过了,就像姚美人一般虽是病弱多娇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却也禁不住病的时间长了让人失了兴致,最终也就只有那一条路可走。灵秀宫。
“都忍了这么长时日了,暂且由着她,隐隐有种感觉、她的得意怕是要过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沈二锦疑惑的望过去难不成她已经知道了什么?还是准备要做点什么?黄莺儿起身伸了个懒腰径直进了內内室,剩下沈二锦一人瞧着她的进了屋身影消失在门内。沈二锦只觉心下有一口浊气吊在胸口,不上不下的甚是发堵,暂且称之为、好奇。只是、这种被吊着的心思,真是煎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