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不是信不过李兄你,只是,这种事情,我还真是第一次干,这不心里有点没底吗?”
钱伍摸着脑门,有些怯意地瞄了几眼李邱生。
虽然口口声声喊李邱生“李兄”,但说到底,还是不自觉地会觉得畏惧,不知道为什么,钱伍总觉得,李邱生变了,至于是从什么时候呢?大概是从李邱生有了钱之后开始的吧。
“不用担心。”
李邱生拉着脸说完这最后四个字之后,就走了,该说的,他都说了,就看钱伍有没有这个胆,愿不愿意帮他这个忙了。
汪廷啊汪廷,想他李邱生为了栽培这棵苗子,也真是煞费苦心了。
李邱生走后,钱伍一直站在门口,皱着脸,很是纠结,半天才长叹了一口气,摇着头刚要进去,就听见有人喊他,说是来了一个没钱的主,没钱吧,还想进馆子吸两口。
这样的瘾君子,大抵是废了。
“叫人赶紧给我轰出去!******,没钱还向来享受,当我这是福利院呢?”
钱伍心里不舒坦,张口闭口火气就很大,嗓门大得让那个伙计都禁不住浑身一颤,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都说啊,这老板当久了,脾气也就上来了,要换了过去,每天看人脸色过日子,就算心里不舒坦,那也只能憋着。
遣走了伙计,钱伍的心里更加郁闷起来了,刚走进门去,就又折了出来,把门合上,晃着肥硕的身子就朝前面赌场的方向过去了。
黎塘看四下无人,才从梁上跳了下来,一个闪身就进了屋子。
屋子里还弥漫着一股纸张焚烧的气味,火炉上边全是纸张的灰烬,显然两人用这纸张对话了很多。
虽然已经是黑色的灰烬了,但还是保持着纸张的形态,只不过一碰就碎罢了。
如果仔细点、小心着点的话,还依稀能看清上面的几个字,虽然只是断断续续的:崇芗路……月圆夜……
刚想翻去些灰烬,想看看能不能多了解一些,门口就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黎塘惊了一跳,迅速闪身,爬上了房梁。
“******,都怎么办的事?一个个吃干饭了!”
钱伍骂骂咧咧就进来了,看来是遇到了些不顺心的额事,后头还跟了几个伙计,唯唯诺诺的,显然是犯了错,过来等着挨训的。
挨训不要紧,只要不扣工钱就行。
这些伙计心里如是想到,却发现他们的钱老板半天都没有声音,胆大一些的,微微抬起一点头,瞄着钱伍的方向,却发现钱伍在屋子里一会趴在椅子上,一会凑在炉子前面,好像是在找什么。
说来也怪,这大热天,还生什么火炉啊?
半天,钱伍出来了,脸色阴沉着,一言不发,“嘭”地把门合上,背靠着门,一动不动,心里在算计着什么。
“老……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