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成了这一票,他大概可以回乡养老了。
“不行不行,那个桂姑,她是个天胎啊……”汪廷还是犹豫着,话说到一半,又收了回去,不敢再讲下去。
人都是畏惧鬼神的,无论是否心中有愧,鬼神这种东西,本就是超脱常人认知的范围,异于常人的存在,从来都会受到忌惮。
桂姑是天胎,是跟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沾了边的,汪廷本就神神叨叨的,遇上桂姑的事,他就更是畏畏缩缩,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身不由己的情形,他从一开始就不该动那个念头。
人活着,受人差遣,累是累了点,但从来不用像现在这样算计,前怕狼后怕虎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天胎怎么了?”那个道士倒一点都不在乎桂姑是天胎这件事,想得开的很,“不就是个人吗?你还真以为那女的能跟鬼一样,半夜找你索命?”
说到“索命”两个字的时候,汪廷不禁浑身一颤,脸色都难看了几分。
道士知道,汪廷这个人,不是没有做大事的念头,只是太过畏缩,需要人推他一把,而前面就算是悬崖还是深渊,就跟推他的人,没有半点的关系了。
“汪先生!”道士忙安抚着汪廷,让他坐下,自己则是理了理那繁琐的道士服装,半天才坐在汪廷对面,“你还不相信我吗?刘少爷的这样的疯病,我都能给他治好了,我的话,你还不信?”
汪廷依旧不说话,皱着眉,眼珠子来回转着,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再说了,汪先生,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蚱蜢,就算真有鬼魂回来报仇,还能只对付你一个?”
“可……”
汪廷刚想说话,就被道士抬手打断:“诶,汪先生不喜欢被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缠着,本道当然也不喜欢,就算本道不在乎别人的死活,还能不顾及自己吗?那个桂姑要真有那么神叨,本道也不会把自己也拉下水。你说呢,刘先生?”
道士将最后的三个字念得很重,似乎是在提醒汪廷,现在这个世上,没有汪廷,只有刘自州,不论他想不想干下去,都必须继续。
来来回回讲了这么多,汪廷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不像刚刚那么慌乱,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又将桌上的茶水一口饮尽,才说道:“这样做,真的能完全治好刘济的疯病?”
“你大可相信我!”道士看到汪廷的眼神变了,就知道,汪廷已经下定决心了,只可惜了那个天胎了,要是能落到他手上,任他处置,不知道能捞到多少钱来。
汪廷突地站起来,刚要走出去,莫念凝忙吓得又将自己的身子压低,半天才又听见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大师,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汪廷似乎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双拳不安地攥着,刚回过身去,就有扭过头来,“大师,这样做,刘济的疯病真的能好?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