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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儿茜,艳晶晶花簪八宝瑱。可知我一生儿爱好是天然?恰三春好处无人见,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
&nb一曲昆曲《牡丹亭》在陆家回荡开来。
&nb前些日子,傅书朗抓了不少大烟贩子,虽说都是些小角色,可也闹得人心惶惶,尤其是干这行的人,而陆青,正是其中一个。
&nb虽说现在生意做大了,手里边有些资本,出去说话,也算是有些分量的,可不管怎么说,贩大烟这种事,总是拿不上台面的,要真有那么一天,夜城的大烟生意被一锅端了,他可不得早些找个靠山,以后好保住条小命?
&nb李邱生?不行。
&nb那个姓李的,自己的生意都不干净,单靠他,是靠不住的,只怕会反过来成了李邱生的挡箭牌。
&nb而那傅恺庭也同样不靠谱,这次的事情,可不就是傅家的人挑起来的吗?
&nb思来想去,也只有戚五爷了,不涉政、不行商,却有着大家都得靠边站的世家背景,天大的事,也得给他一个面子,挑戚五爷做靠山,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
&nb有事相求,必先要投其所好。
&nb陆青知道戚五爷是个戏痴,所以才特请来了梨花苑的秋倌,给他们唱堂会。
&nb“五爷,您看,这秋倌唱得还真是不错啊!”
&nb戚五爷脸上带着笑,一副痴迷的表情,倒像是没听进陆青的话,半天才点了点头:“好。没想到陆老板也爱戏。”
&nb“不过是略知些皮毛,附庸风雅罢了,比不得五爷,五爷,您是真懂戏,所以陆某才独请了您来听这个堂会。”
&nb戚五爷也是个明白人,这个陆青跟他从无什么利益往来的,此番又是特地将他请到陆家,又是叫秋倌给他唱戏的,定是另有所谋。
&nb“就看陆老板说的是哪种戏了。”
&nb戚五爷近来也听到了一些风声,知道傅家那位大少爷抓了不少大烟贩子,陆青这个人,想来手上也不干净,这会儿是找后台来了。
&nb“五爷是个爽快人,那陆某也就不迂回客套了。”陆青推了推圆片眼镜,满脸的市侩气息,“傅家那位大少爷,您应该见过,年轻气盛,上来就直捣咱夜城的地下买,说来惭愧,陆某还真是因此有所损失呐……”
&nb戚五爷心中冷哼,他不是生意人,可也知道,陆青所说的地下买指的都是些什么。
&nb夜城在几年前就明令禁大烟,可只要有人想抽,就有人敢,谁叫大烟这东西的油水多呢?但凡在夜城有些背景势力的商人,还不都有所染指?
&nb哼,谁都不比谁干净!
&nb如今这位傅大少爷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才来夜城多久,就敢拿这买开刀?就怕威信没树立起来,倒先被人给掰倒了。
&nb“这生意场上的事,戚某怕是爱莫能助。”
&nb“戚五爷这就过谦了,在夜城还有敢不给您面子的人?”陆青挥退了台上唱戏的人,亲自给戚五爷又添了一杯茶,“有些东西,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