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心里一惊,随即冷笑,松了手里提着的被子,找了个地儿坐下:“我听说,师傅要你教导那个叫浅生的新人?”
“怎么着,这回是想跟我抢徒弟了?”秋倌同样冷笑,站在门口,靠着门边儿,也不进去。
小楼心里念叨,他倒是有那个意思,可惜那小子不识好歹。
“哼,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钦司这会没了人影,保不定又去找师傅了,他早就看出来了,师傅偏心秋倌,要是师傅在,他必是讨不着什么好,“你这屋里,是藏了人的吧?还是一个受了伤的人。”
秋倌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被他看见了?不对不对,要真是看见了,依小楼的性子,哪会在这跟他谈判,早就跑出去告状了。
可那位莫小姐刚醒过来,动都动弹不得,这会能躲哪去?
“笑话,我秋倌的屋子是谁都能进来的?”这话既是在辩护,也是在提醒小楼,他今儿个闯进来,是坏了秋倌的规矩了,“退两步讲,我若是真要藏人,还能叫你给现了?”
小楼沉默了一会,站起来走了两步,装模作样地嗅了嗅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没藏人,那自然是好的,就是你藏人了,我也拿你没辙不是?”
秋倌看着他那副模样,心里冷哼。
“只不过,你要是藏了什么逃犯,就是那几位爷有心要保你,怕是都没法子。”
小楼走到门边上,凑在秋倌的耳边警告。
能受这么重伤的,要么是逃犯,要么是得罪了那几位爷的,秋倌要真是收留了这样的人,别说他自个了,整个梨花苑都得跟着陪葬。
秋倌咬了咬牙,他当然知道这后果。
“哟,我怎么不知道,小楼你这么关心秋倌我啊?”
小楼冷哼了一声,知道秋倌回来了,再在这待着也讨不到什么好处,若是没什么真凭实据,贸贸然是告状,被师傅教训的,只会是他。
“慢走,不送!”
秋倌背对着离开的小楼,也不回头,等人走远了,才忙锁了门,直往屏风后边跑。
不在?走了?还是躲起来了?
窗户一声巨响,被人撞开,秋倌心里一颤,吓一跳,还以为又有什么人闯进来了,抓着花瓶就想砸过去,没料到,却是黎塘抱着人,从外边跳了进来。
“……浅生?”
方才黎塘见小楼鬼鬼祟祟上了楼,警觉地从外边一路爬进了房间,所幸有钦司拦着,纠缠了一会,他才能把阿凝带了出去,一直躲在窗户边的檐上。
秋倌伏在窗台上,朝下面看了看,这少说也有十米高,浅生抱着一个人,还能在外面躲这么久,还真是难为他了。
黎塘一跳进来,就忙把人平放在床榻上,生怕莫念凝的伤口又裂开来。
“没事吧?”秋倌忙过去问,是他大意了,没想到小楼居然敢趁他不在,闯他屋里来,真是越来越猖狂了。
莫念凝闭着眼睛,表情痛苦,额头渗着细细密密的汗珠,黎塘垂着眸子,不说话,半晌才站起来,刚要出去,就给人拽住了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