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准备传话的小厮吓得都不敢上前传达王妃的话了!而顾衡也不用小厮传话,进了大门便直奔后院!
“王爷。”云珠和碧珠在门外看到顾衡穿着官服走进来,连忙服身行礼。
“你们怎么不在里面服侍王妃?”顾衡皱眉看着段玉苒信重的两名大丫鬟。
“回王爷,王妃从宫中出来后就神情不愉,吩咐奴婢等人在外面服侍。”云珠恭敬地道,“现下王妃正在小憩,奴婢这就进去……”
“不必叫醒她了,让她多睡会儿。”顾衡阻止云珠道,“我先回前院书房更衣,王妃醒了之后派人去书房找我!”
“是,王爷。”婢女屈身应道。
转身往院门口走了两步,顾衡又停住了!
他皱眉转身看着云珠问道:“云珠,你说王妃从宫中出来后神情不愉?可知道是因为什么?”
“这个……奴婢不知,王妃并未说。”云珠垂首道。
外面的对话吵醒了段玉苒,她隐约听着像顾衡的声音,便出声道:“可是王爷回来了?”
不一会儿,婢女打起帘子,顾衡从外面走了进来。
段玉苒坐起身,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裙,“王爷回来了。”
顾衡坐到榻上,看着段玉苒有些疲倦的脸,有些小小的自责。昨晚他是有些折腾得过了,明知道她要进宫,还总是意犹未尽的要个不停。
婢女端上茶水来,段玉苒喝了两口茶,人也彻底精神了。
“我听云珠说,你今天进宫回来后就不太高兴,可是皇后说了什么?”顾衡也端起茶盅抿了一口,才问道。
提起于皇后,段玉苒就忍不住嘲弄地一笑。
“咱们那位皇后娘娘真是个妙人儿、奇人儿!不写话本子都屈才了!”
“怎么回事?”顾衡挑眉问道。
段玉苒望向顾衡道:“王爷可知道皇上准备顶着所有人反对也要接进宫的人是谁?”
“嗯,知道。是明兰县主。”顾衡垂下眼帘淡声地道。
“……”段玉苒瞪大了眼睛,惊愕地望着顾衡,“你……你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日在御书房里。”顾衡皱起眉头,语气中透着烦躁,“皇上把所有的事都跟我说了。”
“皇上说什么了?快说说!”段玉苒急切地问道。
顾衡沉默了一会儿,抬眼看着段玉苒道:“明兰县主的落胎和远嫁不过是皇上策划的一场戏罢了!盛博侯夫妇被还是太子的今圣说服,决定留下明兰县主腹中的孩子,并选了一个盛博侯夫人远房的侄子当冤大头,将人迎娶过去。明兰县主和那个人虽然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孩子生下来只说是早产也无人怀疑!如今皇上登基,盛博侯便向皇上提起了明兰县主和那个孩子的事,皇上才动了将她们mǔ_zǐ接回来的想法。”
“果然是这样!”段玉苒冷笑地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真是不明白你那位兄长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顾衡轻咳了一声,他无法反驳段玉苒这句话!别说妻子听了觉得匪夷所思,他在御书房听到之后都是一脸的无法置信!
“原来那个孩子真的是皇上的。”段玉苒道,“只是皇上又何必急于一时,非要在先帝孝期将人接进宫中呢?莫非是盛博侯的要胁?”
顾衡的手指轻敲了一下桌子,沉声道:“我觉得奇怪之处也在于此!皇上今日跟我提起此事时,脸上有着不安与急躁,与他所说是盛博侯提起才动这个念头似乎不符。这背后恐怕还有别的事,只是皇上不愿告诉我罢了。”
段玉苒挑眉,嘲讽地道:“皇上现在连王爷都不肯相信了?那今天跟你说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顾衡也轻笑了一声,并没有回答段玉苒的问话,而是问她,“皇后娘娘召你进宫说了什么,倒令你不痛快?”
段玉苒便将于皇后奇葩的猜测告诉了顾衡,“想将屎盆子扣在你的头上呢!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也亏她想得出来!”
顾衡则是听得脸色又变得黑沉起来。
“我在想,要不要干脆将去年万寿节发生的事告诉皇后算了!”段玉苒忿然地道。
“告诉她也好。”顾衡阴沉地道,“不然这个黑锅恐怕我还真得背上了!”
“什么?”段玉苒闻言惊得跳下榻来,“难道皇上今天叫你去御书房也是让你背黑锅?”
顾衡阴恻地道:“皇上说,明兰县主换个身份进宫成为妃嫔,只要深居后宫不在人前露面,便也不会有人怀疑什么。那个孩子却不能跟着一起进宫,因为不好安排身份。但皇家血脉不能流落在外,皇上的意思是让我收养这个孩子……”
“我真是擦他个……”段玉苒气昏了头想骂句粗话,但话到嘴边才想到皇帝和顾衡是一个爹娘!“真是插他个烂桔花啊!妥妥的昏君!他脑子是不是让开水烫过,脑浆子糊住了!这种恶心的事也做得出来!这种人当皇……呜呜……”
段玉苒胸中的愤怒满胀,破口大骂皇帝!顾衡赶紧起身捂住她的嘴!
“心里骂就行了,小心隔墙有耳。”顾衡淡淡地低声道,“别说你想骂,我也是想骂!但当下最要紧的却是想办法将这件事解决了!”
段玉苒气得直翻眼睛,但也不得不认同顾衡说的对!
见段玉苒不再呜呜乱叫,顾衡收了手将她抱在怀里,感觉到妻子已经气得浑身发抖,心疼的抚着她的后背安抚。
“放心,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受其摆布!”顾衡阴沉地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如果皇兄不能称帝,我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现在他当了皇上,我与你暂时便是安全的。可若是他继续这么糊涂下去,我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段玉苒气得心脏都疼!在顾衡的怀里安静了一会儿才感觉好些。
“不能置之不理?他现在是皇帝,一句话就能杀了你!”段玉苒没好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