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愿的福了一下身,又快速的站起来,双眼还是斜着看向别处!一副多一眼都不愿看硕王妃的模样。
对枚红衣裙少女的无礼,段玉苒只是淡然一笑,“两位小姐不必多礼。”
亮米分衣裙的少女起身后,双眼晶亮的打量着段玉苒,脸上的笑容也充满了好奇。
“月珍,你不是急着去净房吗?还磨蹭什么?”枚红衣裙的少女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身侧的米分衣少女,大声地道。
叫月珍的少女脸上一红,气恼地回瞪枚红衣裙的少女,“月华姐姐!”
段玉苒没心情看这两个小姑娘吵架斗嘴,她还不清楚自己衣裙上被黄氏洒了什么米分末,想着快点离开!所以,她侧身打算绕过两名少女进院向盛博侯夫人告辞。
卢月华正气恼堂妹卢月珍不分敌我地讨好硕王妃,想拉着她快些离开,因此没注意段玉苒已经挪动了身形,她扭身迈步一下子和段玉苒撞个满怀!
“呀!”卢月珍和云珠同时发出惊呼,上前去扶向后栽倒的段玉苒和卢月华!
肢体接触、衣裙擦蹭间,段玉苒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但却又想不起在哪儿闻到过、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味道!
“火……着火啦!”云珠扶住险些向后摔倒的段玉苒时,眼角余光瞥到主子的裙摆上窜起火星子,而且还是成片的!
不但段玉苒的衣裙下摆着了火,和她撞到一起的卢月华身上那条裙子也沾了火星,只是比段玉苒的要少!
这下子吓坏了四个人,卢月珍尖叫着跳开,将没站稳的卢月华又给摔到了地上!
段玉苒则是猛的后退几步,推开弯下身子想去拂灭火苗的云珠!
“别用手拍!是磷米分!”段玉苒对云珠吼道!
如果磷米分沾到云珠的皮肤或帕子上,火苗根本不会熄灭,反而会灼伤云珠!
段玉苒快速的扯开下摆起火的外衫脱下扔到地上!
白磷米分燃点低,正值盛夏、自己穿着的又是薄织锦缎外衫,从净房往回走的路上就少不得因摩擦起了温度,方才又与枚红衣裙的少女相撞、衣料摩擦,磷米分就起了火!
幸而这先燃起来的是磷米分,烧着段玉苒身上的薄织锦缎衣料还需要些时候,所以她才能及时解开衣衫扔掉!但卢月华穿的是花罗纱衣,蹭到她身上的磷火一起火就将纱罗烧坏了!
“快在地上打滚儿灭火!”段玉苒朝坐在地上只会尖叫的卢月华喊道!
卢月华早吓得六神无主,听到有人让她打滚儿灭火,也不多想就在地上左三圈、右三圈的不停滚动起来!
场面实在是惊险,赶过来的宾客和盛博侯夫人都被吓住了,一个个手足无措地看着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在地上滚来滚去!不远处有一件女子的衣衫上闪着火光!
被段玉苒扔在地上的外衫上磷米分烧光后,只将衣料烧得焦黑了一片,并没有将衣物全部引燃,火也已经熄灭了!
待卢月华累得气喘的停下来时,她身上已经惨不忍睹!倒不是火将衣裙烧没了,而是在地上滚得全是尘土\凌乱不说,少女的发髻也散了、脸上的妆也花了……看上去像个乞丐似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盛博侯夫人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抬眼看着只穿襦裙、面色冷凝的硕王妃,再看看坐在地上哭的卢安伯府五小姐卢月华!“这……这好端端的怎么……怎么人身上还起了火?”
段玉苒看向盛博侯夫人时,无意中瞥到咬着嘴唇、用力扭绞手帕、双眼盯着自己扔在地上那件外衫的明兰县主!心中不禁一动!莫非……
“月华!”一名妇人推开看热闹的女客们挤了进来,看到坐在地上哭泣的少女时惊呼一声扑上去抱住,“月华!月华!你这是怎么了?谁对你……”
说到这,妇人抬头怒视段玉苒,可看清面前的人是硕王妃时,又吓了一跳的垂下头。
温氏和黄氏也从净房回来了,正巧看到大家都围在这里,上前一看皆是面色大惊!
段玉苒转身看向黄氏,眼神阴沉又嘲弄。
黄氏迎上段玉苒的眼神,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还是心虚的低下头。
温氏在旁将硕王妃和自家弟妹的表情看在眼里,心底不禁升起不祥的预感!
卢月华已经被人扶起,靠在母亲——卢安伯府四奶奶任氏的怀里哭。
“月华莫怕!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任氏扶着女儿气恼地大声喊道,“若是有人刻意欺辱你,娘便与太太进宫求贵妃娘娘给你作主!”
卢月华又惊又吓,魂儿都快没了,哪里还有说出个一二!
段玉苒不理任氏话里有话,走到盛博侯夫人面前冷声道:“扰了侯爷夫人的寿宴,实在抱歉。我就此告辞了!”
此时的段玉苒虽然只穿着红色的襦裙,但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上位者的高压与冷傲!特别是她扫过明兰县主的视线,包含了嘲讽与阴冷!
“王妃,这……这到底……”盛博侯夫人还一头雾水,见硕王妃也没有要说明的意思,不禁有些焦灼。
盛博侯夫人自然没忽略段玉苒看向自己女儿的视线,不由得也看向明兰县主。
明兰县主强撑傲气的扬起下巴,不服气地迎视着段玉苒。
“哼。”段玉苒冷冷地哼笑一声,眼角不屑地从明兰县主脸上滑过。
范大奶奶和范六奶奶也挤了过来,范六奶奶拉着段玉苒的手询问她可受了伤。忠勇伯夫人也凑上了前,脸上挂着不知真假的担忧之色。
段玉苒朝范六奶奶道了声“无事”,然后对忠勇伯夫人道:“大伯母,我让云珠跟你们一起回伯府,今日在盛博侯府发生的事,就由那丫头向你们说明吧。”
忠勇伯夫人微怔,不明白段玉苒为何让一个丫头跟自己回伯府!难道是想让忠勇伯府为她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