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苒抚了抚腕上的冰绿翡翠镯,抿了抿嘴唇后低声道:“我……我是怕王爷被人说得不堪。”
温氏脸上浮起惊讶之色,随后又打趣地道:“原来咱们的硕王妃是为了硕王担心啊!倒是我误会了呢!硕王可真是有福,能有王妃这么关心与惦念!”
“二嫂子!”段玉苒被逗得面色绯色,露出女儿娇态的瞪了一眼温氏。
温氏掩口又笑起来。
笑闹了一会儿,温氏才又笑道:“今天这宴会本是老太太为了六姐儿、九姐儿所办,还特意掏私房为两位妹妹置办了衣裳与首饰。若是她知道之前四太太与六妹妹冒犯了你,又被宫中出来的嬷嬷打了耳光,想必该失望和难过了。”
段玉苒忍不住嗤笑,斜眼看着温氏故作叹息与惋惜的模样,接口道:“老太太何止会失望和难过!若是她知道硕王妃就是我的话,没准儿就会早登极乐了!”
温氏轻推了一下段玉苒的手臂,两人相视低笑。
正说笑间,就有丫鬟沿着长廊匆匆走来,到了近前向硕王妃和世子夫人行礼道:“二|奶奶,硕王来接王妃了。”
温氏和段玉苒皆是一愣!这还未到正午,顾衡即使下了朝也有别的事要做啊,怎么跑来接她了?
“王爷这是怕你受欺负,所以特意过来的吧?”温氏羡慕地看着段玉苒道。
段玉苒脸红地向温氏道别,带着丫鬟出了忠勇伯府。
王府的马车旁,一身紫袍的顾衡立在马车旁,见段玉苒出来便露齿笑着迎上来。
“如何?”顾衡拉住段玉苒软软的小手揉了两下,低声问道。
段玉苒被他大庭广下就动手动脚的举动羞到,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后低声道:“什么如何啊?”
“可有人欺负了你?”顾衡握着段玉苒的手紧了紧。
段玉苒心里满满的甜蜜,弯唇笑道:“有刘嬷嬷在,哪个又敢欺负你的王妃?”
闻言,顾衡的眉毛一扬,看向段玉苒身后垂首的刘嬷嬷。
“王妃这话说得偏颇,明明是本王的威名镇住了那些女眷,怎么倒成了刘嬷嬷的功劳?”顾衡吃味的哼声。
真是……
“是,是!是王爷的威名镇住了公侯伯府的夫人与小姐们,让她们不敢欺负妾身!”段玉苒抽出一只手,隔着衣袖轻拧了一下顾衡肉肉的手背,“王爷能唬吓住妇孺,这样很威风吗?”
被妻子轻轻那么一拧,硕王的心就跟被小虫子啃了一口似的,全身从里到外的麻痒!
“上车吧。”顾衡拉扯着段玉苒就往马车方向推。
段玉苒上了马车,本以顾衡会骑马跟在外面,他却也钻了进来!
“王爷?”段玉苒看着双眼发亮的顾衡,心下有些紧张。
“云珠、碧珠,你们下车!”顾衡冷着脸对跪坐在马车上的两名婢女道。
云珠和碧珠不敢不听,赶紧滑下马车加入仪仗护行在车旁。
待马车启动,顾衡就迫不及待的把段玉苒搂进怀里又亲又啃。
“呜……王……衣服、头……”段玉苒一手扶着头上沉重的饰物、一手推拒着顾衡。
“下车时让……让云珠她们上来帮你收拾!”顾衡拨开段玉苒推挡的手,大手就覆在了她的胸前!
夏天的衣裙再华丽也多是轻薄的料子,顾衡只觉怀中的小女人软得像滩泥,随他揉捏成各种形状!
虽然很想做些什么,但这光天化日之下、车外一堆人的情况下,顾衡也不会真的做什么!
满足了自己的嘴瘾和手瘾后,顾衡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媚眼如丝、气喘不稳的段玉苒。
“父皇命我去西大营呆上半年……”顾衡拉好段玉苒敞开的衣襟,亲吻着她的嘴角苦闷地道,“在此期间,不准我回王府!”
什么?段玉苒迷茫的双眼一下子清明起来!
忠勇伯府的宴请之后,京中便将她的真实身份传开了!真是说什么的都有!
顾衡担心段玉苒听到外面那些难听的流言会伤心难过,去西大营兵营前下令不准王府的下人在府中议论半个字!若是有人乱嚼舌根,逮到者打五十板子后发卖!男的发卖到最苦的地方做苦力、女的发卖到下等的窑|子里当倡伎!
段玉苒早有心理准备,倒也没有特别在意。不过,顾衡为她担心,她还是挺享受这种呵护的!
虽然硕王发了狠话,但还是挡不住有些不开眼的往枪头上撞!
忠勇伯府的宴请过后七八天的时间,王爷也去了西大营不在府中,王府内的气氛就不再如最初那般紧张,下人们私底下也都恢复了有说有笑。
这一日,两名青衣婢女并肩走在王府的内苑园子里,二人有说有笑颇为悠闲。
“朵儿姐姐可听说了?最近几日送到咱们王府的宴请帖子比之前少锐减!”梳着双鬟髻、髻上缀着黄色小绢花的婢女对身旁梳着侧垂鬟髻的婢女道,“王妃身份没被以戳穿前,哪天咱们王府的门房不收个五张六张的请帖!可这七八天,却才也收到了三四张!”
叫朵儿的丫鬟撇嘴笑了笑低声道:“请了也怕尴尬吧?毕竟咱们王妃之前……高门大户在乎就是名声与家世,咱们王妃哪样都不占,其他府上的夫人自然也就避嫌、少惹麻烦了。”
“姐姐在王府里服侍得久,懂得自然比雨儿多。”梳双鬟的婢女叫雨儿,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道,“那外面传言的事,是不是真的啊?咱们王妃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