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传来麻麻的刺痛!
段玉苒的手心里满满的都是柔软、温热的肉(汗),这种触感令她僵愣住。
慢慢的,段玉苒一片浑沌的双眼清明起来,她眼下还挂着泪珠儿,双手还抓着顾衡软软的两坨颊肉……
“顾……顾爷?”段玉苒看清近得与自己的脸只半臂距离的胖脸,很快就认出了这张脸的主人是谁!“顾爷,您……您怎么来了?”
顾衡眉头锁得死紧,他觉得段玉苒有点儿不对劲!她不是已经知道自己是硕王了吗?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又称呼他为顾爷?
“别怕,本王这就送你们回京!”顾衡抛开疑惑,温声地安抚段玉苒道,“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你在干什么!”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用手指捏他脸上的肉!而且还很用力!
“是……是真的?不是做梦?”段玉苒盯着顾衡肥肉变横肉的胖脸,眼睛闪亮地低喃,“顾爷,你……真的是你?”
五脏六腑扭绞的感觉再次涌上来,顾衡紧了紧手臂,将段玉苒往怀中拢紧,沉声道:“是,真的是我来了。”
一滴、两滴、三滴……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从段玉苒的眼中滚落,她抽咽了几声,然后哇的一声扑抱住顾衡的肩头嚎啕大哭起来!
院子里的人和后赶过来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顾衡不在意众人的目光,抱着段玉苒进了屋子,小心的将她放到chuang上,还温柔地、笨拙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安慰着。
段玉苒大哭了一会儿,似乎紧张的神经才彻底放松!这一放松,整个人就昏昏沉沉地又睡着了。
替段玉苒盖好被子,顾衡准备出去交待返程的事,却发现衣袖还被段玉苒紧握在手里!
再勇敢坚强,她终究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女子,又经历了人生中最可怕的谋杀之夜!听云珠讲述段玉苒机智的逃出着火的屋子,又勇敢的踢倒纵火贼抢下钢刀,还追砍后进来的贼人这些事时,顾衡都觉得不真实!太不真实!眼下这个被吓得大哭、最后力竭昏睡过去的女人才正常吧!
轻轻扒开段玉苒的手,顾衡出了屋子。
不知何时,魏东和柳战将屋门口守住,不准任何人进入,连担心段玉苒的云珠也被挡在了外面,她正气鼓鼓地瞪柳战!
院子里的尼姑和静思居士则显得很平静,但眼中的忧虑却掩饰不住。
顾衡走到元瞻师傅和静思居士面前,微点了一下头后道:“本王这就准备带段小姐和她的丫头回京,并护送至忠勇伯府。随后官府的人会过来调查纵火贼一案,到时难免要扰到庵中清静。”
元瞻师傅行礼道:“王爷言重了,配合官府缉拿贼人是我等该做的事。但段小姐返京之事,贫尼以为还是通知忠勇伯府派人……”
“住持不必多言,本王决定的事不会更改!”顾衡打断元瞻师傅的话,冷硬地道,“还有,请师傅将那个被捉住的贼人交给本王的属下,本王要亲自审问他!”
元瞻师傅看向静思居士,后者微微颔首。
之后,还在昏睡的段玉苒就被一名庵中尼姑背出了天慈庵,安置到停在外面华丽宽敞的马车内。云珠也上了马车后,硕王爷留下柳战和两名侍卫继续在庵中查看,便带着人浩荡的离开!
“居士如何看待此事?”元瞻师傅站在山门前,望着远去的硕王和那辆大马车,叹息地询问静思居士。
静思居士捻着手中的佛珠微笑地道:“一切皆是命中注定。四小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元瞻摇摇头,红尘之事她是不懂亦不管的,却也赞同静思居士那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话。
从进入京城开始,硕王这支队伍就很是引人注目!
话说,硕王的肥胖一直是“传说”,因为他出行一向是乘坐那辆低调奢华的马车!然而这一次,硕王骑着一匹肥壮的高头大马进城,京中百姓可算是见到真容了!
什么身高八尺、体宽如双人案、面如脸盆……果然都是谣传啊!明明就是一个普通的胖子!只是身高的确实是高了一些而已!
硕王爷再次大驾光临忠勇伯府,惊动了伯府上下!
相距上次硕王爷驾临忠勇伯府,是四五个月前的事!据说是来感谢三老爷曾在安州时的援手相助之恩!而且并未等忠勇伯府回府见上一面,便离开了!
比起上次的低调入府,这次硕王可是高调了许多!
今日,恰逢忠勇伯休沐,下人禀报说硕王爷拜访时,惊得他打翻了茶盏!
忠勇伯匆匆整理衣冠出门相迎,却又被告知:硕王直接去三房了!还命人将他那辆大马车从正门直接驶进了伯府!因为角门和偏门不够宽!
忠勇伯闻报绿了脸,心中有些不痛快!
但硕王是皇帝最看重和喜爱的皇子,而且若无特殊原因想来也不会把马车赶进伯府内,忠勇伯只能忍下了!转了脚步他往三老爷的书房赶去!
段玉苒回到忠勇伯府后又睡了一天一夜才彻底清醒过来,但因为睡得时间太久,她起身时觉得头像散了浆似的一动就晕就疼!
碧珠和珍珠赶紧上前服侍,又是拿清香丸、又是端茶水。
段玉苒闻了清香丸、喝了茶水后觉得好多了,这才看清自己竟是回了家里!
“小姐可算是醒了!”碧珠抹着眼泪泣道,“可真是急坏了太太和奴婢们!”
段玉苒眨了眨眼,听到孕中的姚氏也为自己着急,不禁有些担心。
“我娘她……没事吧?”段玉苒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竟然哑了!
碧珠吸吸鼻子俯身替段玉苒垫好了靠枕,才答道:“昨天硕王将生病昏迷的您从天慈庵护送回府后,就请了宫中的白太医过来为您诊治。太医说您身子无大碍,只是过于疲累才昏睡,太太听了便放下心来,叮嘱奴婢等好好照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