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也许段小姐是……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才不能过来。”魏东抓耳挠腮,想替自家主子宽心。
硕王顾衡淡淡地看了一眼魏东,挑眉道:“段氏来与不来有什么所谓?本王只是来宝珑斋坐坐而已!魏东,你真是越来越多事,整日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污糟的东西!回王府后挥剑三百次、冷水冲身二十桶!你就该清醒了!”
“……”魏东哑然,好半天才垂头拱手,“是,属下知错。”
“哼!”顾衡一甩宽大的袍袖,朝专属的楼梯走去。
柳战拍了拍魏东的肩膀,无言的替兄弟表示了一下同情。
魏东此时并没有因为自己被罚而懊恼,心中想的却是:王爷不日将要离开京城,恐怕没个一年半载不会回来!难道就让主子这么不顺心的离京?
-本章完结-
☆、89错过
正如二|奶奶温氏所料,唐氏的事并不会因为段玉苒的极力反对、大太太对三房的偏袒而简单解决!
段玉苒将唐秀英带回了玉春堂,先给关到了后罩房的一间屋子里,安排了一个婆子在外面看守!
三老爷匆匆赶回来,还以为是妻子姚氏和肚子时的孩子出了什么事!
当着三太太的面儿,段玉苒委婉的询问父亲:在平城可与别的女人有过什么瓜葛,或是做了令对方误会的事?
三老爷听得一头雾水,还对女儿的询问表示气恼!
三太太本来对唐氏的事儿就半信半疑,段玉苒从明熙堂回来后将唐秀英曾在平城意图卖身报恩的事一说,姚氏心下疑虑也消得七七八八了!再见丈夫不悦的表情,便不再怀疑丈夫有什么外室了!
在三老爷发火前,段玉苒就将唐秀英找到忠勇伯府来、自称是三老爷的外室,太夫人逼三太太抬唐氏为良妾的事告诉了父亲!
三老爷听完,差点儿气晕过去!撸胳膊捥袖子就要去明熙堂和太夫人闹一场!
段玉苒淡声劝父亲不要过去了,因为太夫人已经被自己气得倒下,又被大太太补刀气晕过去了!想必现在明熙堂那边儿也是乱成一团,太医也赶过来了。没准也有人去通知四老爷往回赶呢!
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处置唐秀英!
段玉苒命人将唐秀英带过来,三老爷看到这个年纪与自己女儿差不多的年轻女子时气得直跺脚!都不知道您哪位,怎么就不要脸也不要名节的说自己是他的外室?这么年轻就有这种“胆量”,也着实令人“敬佩”!
“万万不能让老太太那边将人再要了回去!”段玉苒沉声地道,“搞不好又会借她闹出什么幺蛾子!”
“那如何处置这个唐氏?总不能将人留下吧?”三老爷搓着手瞪了一眼哭哭啼啼、吓得早没了攀附心思的唐秀英,“要不就真的将人送官,由官府治了她欺诈的罪……”
“爹,这种事一传出去,外面的人大多愿意相信香艳的说法,反而不相信事实!到时候爹爹您在平城养外室的事不但没洗清,反倒还坐实了!四叔那边倒没什么,只是会影响到大伯父的声誉,少不得人个家风不严的污名!”段玉苒哼声道,“老太太恐怕就是想用这个法子拿捏我们!将唐氏塞进三房来!”
将人赶走,到外面一闹必会传言四起!将人送官,流言依旧难止!似乎只有将唐氏留下才是“上策”!
三老爷坐到chuang边,握着妻子的手,夫妻二人都皱着眉。
依着段玉苒的说法,似乎这个唐氏只能留下了!但这还不是如了太夫人的意?
段玉苒看了一眼浑身狼狈、哭个不停的唐秀英,冷声地道:“人,我们也是不能留的!”
唐秀英吓得哭声更大,边往chuang边爬、边哭求三老爷和三太太道:“求老爷、太太饶命啊!小女子也只是……只是一时受了蛊惑才……才做这种事的!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蛊惑?谁蛊惑了你?”段玉苒听出了唐秀英话中的异样。
三老爷嫌恶地用脚踢开爬过来想抓自己袍摆的唐秀英,更不准她靠近妻子!
唐秀英被三老爷踢到一旁,捂着疼痛手哭道:“去年得老爷和少爷相救,小女子本想卖身为奴报恩,但经小姐一番劝说就……就打消了为奴为婢报恩的念头。可能是那恶少与叔婶也知道了老爷、少爷的身份,我回到乡下后他们便也不敢再逼迫于我。可……可我叔叔婶婶也不肯再管我的婚事了!我在村里成了老姑娘,上门说亲的不是些讨不到媳妇的粗汉、就是死了老婆的男人,叔叔婶婶让我自己挑……我都不愿嫁。今年六月,一个自称是从京里忠勇伯府来的管事寻到了我家,问我是不是曾被府上三老爷和六爷救过,后来又说有位贵人愿意……愿意帮我……”
“贵人?”段玉苒打断唐秀英的话,冷声追问道。
唐秀英抹了抹眼泪,继续道:“那个管事给了我五十两银子的银票,让我在一张契书上按了手印,就安排一个婆子一路从平城将我护送到京中,进了府里后就直接见了那位老夫人。外室什么的那些话都是老夫人教我说的!还有老爷身上那些……那些隐蔽之处的印记也是那位老夫人告诉我的……”
“什么隐蔽之处的印记?”三老爷愣愣地看向女儿,又看向妻子。
三太太脸一红,附在丈夫耳边小声说了什么,三老爷的脸瞬间涨红,跳起来就骂!
“你这贱妇,竟敢……太不知羞耻!”三老爷指着唐秀英,一副想打又下不去手的样子!“你该被浸猪笼!”
“不关我事!都是那位老夫人跟我说的!不关我事啊!”唐秀英吓得又嚎啕起来。
段玉苒见唐秀英是真的怕了,老老实实将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更是不敢再抱侥幸心理的向三老爷献媚以期博得怜爱。
“老爷、苒姐儿。”姚氏抚着腹部皱眉道,“看来这唐氏也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罢了,还是让她走吧!就算是为我肚子里的孩儿积德行善了。”
段玉苒望着姚氏无奈又慈爱的表情,明白母亲这番话完全是为了未出世的弟弟或妹妹好,而不是又犯了心软的毛病。
“娘,恐怕咱们是没办法放了唐氏的。”段玉苒哼声道,“方才她不是说在一张契书上按了手印吗?哼!说什么良籍、良妾!不过是被老太太握着身契的仆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