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勾动了两下。“那三车琉璃砖怕是……都毁了吧?”
魏东和柳战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呵……他们以为本王……”
“王爷,段小姐也在。”魏东插话道。
顾衡猛的睁开眼睛,吃惊地望着出现在chuang边的段玉苒和云珠!
“你……段……怎么在这儿?”段玉苒的出现惊得顾衡语不成句!
段玉苒福身一礼,淡淡地道:“民女到明慈庵来上香,不曾想与王爷巧遇了。”
巧遇?如果不是左右胸口都疼,顾衡都要轻段玉苒的话发笑了!
魏东见段玉苒跟硕王说话时冷淡疏离的态度与过去的样子完全相反,不禁有些纳闷!
顾衡现在也没心思去想段玉苒为什么表现出冷淡的模样,他轻喘了几声后看着魏东问道:“派去送信的人……没有消息?”
“回王爷,至今未有消息,想必是在回京城的路上或进京城时让人截杀了!”柳战清俊的脸上有着肃杀之气,沉声道,“王爷,要不还是让属下亲自回京城一趟去……”
“不行。”顾衡虚弱地打断柳战的请愿,“你再厉害也终究是一个人。”
“可王爷身上的伤……”
咕噜……咕……尴尬的声响飘过众人的耳朵。
段玉苒看了看身边的云珠。
“小姐,不是奴婢。”云珠捂着自己的肚子猛摇头,虽然是到了午膳时间,但早晨她是吃过粥和馒头的!
段玉苒的收回视线,也不看魏东和柳战,直接看向顾衡。
顾衡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色,但他脸上的尴尬表情却出卖了自己!
从昨天下午遇袭受伤到现在,顾衡只喝了两口水……
“王爷,外面的供桌上有馒头,属下去取来!”柳战转身就要去偷供品!
“不……不许去!本王不……不饿。”顾衡慌乱中抬手想召回柳战,结果扯动伤处疼得倒在板chuang上!
咕咚!巨大的身子倒在木板拼的chuang上时发出不小的声音,震得段玉苒和云珠后退了两三步!
听到硕王发出痛呼,欲偷供品来填饱主子肚子的柳战又折了回来,和魏东二人手忙脚乱的去扶顾衡。
看着眼前这一幕,段玉苒抚了抚额头。
自己想置身事外、真的当作什么都没看到、没发生过是不可能的!虽然她避硕王如猛虎,但曾经的“顾爷”、“硕爷”对她都是有恩!
“我应明慈庵住持所邀,准备在庵中用斋饭。不如我和云珠偷拿一些给你们送来吧?”
顾衡躺在板chuang上,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胖脸上竟有了血色。
“有劳段小姐了。”顾衡别开头看着土墙,似乎有意躲避段玉苒的视线,又像个害羞、别扭的孩子!“魏东,你将段小姐和她的丫鬟送出去!”
“是,王爷。”魏东领命,本来他也说好要将段玉苒主仆送出去的。
柳战留下来照顾硕王,魏东送段玉苒和云珠出暗道。
在外面那个长案上方的墙上有个窥洞,可以看外面是否有人,免得贸然出去被发现!
魏东查看后,按动机关打开暗门,云珠先走出去、推开木栏到外面把风。
“有劳段小姐了。”魏东感激地向段玉苒道谢,“您带来食物后只需放在这个暗门门口,再两长三短的敲墙即可。”
“好。”段玉苒提裙准备出去却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魏东问道:“你们躲在这里是因为怕回京的路上再遇袭是吗?可需要我回京给人带什么消息吗?”
魏东闻言震惊地望着镇定自若的段玉苒,被她的冷静唬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段玉苒见魏东不说话,以为对方并不相信自己,就转回头出了暗道。
“段小姐!”魏东也从暗道时跃了出来,低呼中透着掩不住的激动!
段玉苒又停下来转身看着魏东。
魏东从腰上解下一块棕红色的木质腰牌,郑重地递给段玉苒,“段小姐若愿相助,请回京城后到宝珑斋将此腰牌交给吴娘子,再将王爷被困在明慈庵的事告知,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段玉苒看了看那块跟象棋子差不多大小、椭圆形的腰牌,上面刻着一种她所不知道的兽形。
慎重的接过魏东的腰牌,段玉苒将其塞进自己随身的香袋里。
“魏护卫放心,这点儿小忙我还是能帮的。”段玉苒再抬头,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忠勇伯府的马车缓缓驶离明慈庵的山门。下山上了官路后,段玉苒便吩咐车夫尽量让马车行驶得快点,稍稍颠簸一些也没关系!
来时用了近一个时辰的路程,回程只用了半个时辰就赶回京城了!但车里的段玉苒和云珠也真是遭了不少的罪!
车夫听命将马车直接赶到了宝珑斋门口,进京城后马车稳下来才缓过劲的段玉苒强忍住胃里的翻腾,接过了同样脸色苍白的云珠递过来的帷帽。
戴好帷帽,段玉苒刚下马车就看到满脸惊讶的吴娘子迎出来。
“四小姐?您怎么来了?”吴娘子上前扶住似乎有些站不稳的段玉苒。
段玉苒脚踩在踏实的地面上,但感觉好像还是置身于颠簸晃动的马车里站不稳!
段玉苒紧扣住吴娘子的手压低声音道:“顾爷出事了,进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