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虽然面无表情,但是施里芬明白这意味着自己的计划,曾经的德军最高机密已经被泄密了“将军阁下,我想如果您不介意,我们或许可在汉堡驻军的会议室进行一次比较小范围的交换意见。”
“什么范围”
“你我两人。”施礼芬难得的调皮的一眨眼睛“我的法语或许还能凑合,当然可能不如您的水平。”
“以这个凡尔登筑垒地区为枢轴,由五十三个师组成的右翼,将经过比利时进入法国,后面马上由战时后备军之类的第二后备军跟上来。由八个师组成的较小的左翼,将留在法德边界。象一扇巨大的旋转门一样,德国人在这个绕着枢轴旋转的运动中,将一直横扫到法国沿海地区,从北面、西面和南面包围巴黎,然后转向东面。”吴宸轩看看坐在对面的施里芬,看对方听得聚精会神,似乎这根本不是他自己制定的方案,吴宸轩就继续用法语讲解下去。
“当然如果法国士兵离开他们的洛林要塞,把十个德国固定师赶向莱茵河,这样就更好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东进的德国人将从后面来攻打法国人。法国的要塞炮只面对德国,不能转向西面来对付从法国方面进攻的德国人,没有了要塞炮火支援的法军将在旷野中成为德人的一份大餐。西线大体上是这样,我说的对吗,元帅阁下”吴宸轩笑嘻嘻放下教鞭,看着还在盯着德法地图的老元帅,虽然这位老元帅没有多余的表示,但是袖管里微微颤抖的双手出卖了他,显然他很愤怒或者说是害怕。
施里芬计划是为了避开开战时直接进攻法国所遇到的四个坚固的堡垒,计划西线全部兵力72个师中,53个师都分配在迂回的右翼上,迂回必需假道荷兰,避开比利时的列日要塞和纳慕尔要塞直接进入法国领土对巴黎进行攻击或者包围,之后在从法国的四个堡垒薄弱的后方进行攻击整个右翼起到的作用是像一把大镰刀迅速地横扫法国。而左翼中10个师面对凡尔登,作为部署的枢纽,这个枢纽的部署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避免在计划过程中左右翼间出现的空缺,特地用10个师部署填补在凡尔登这个枢纽空缺而左翼以9个师的兵力部署在与法国的交界处一边阻止法军的突入一边引诱法军深入德国领地然后右翼的迂回部队从后包抄,将其歼灭在德国境内。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亦在右翼的德军的进军范围之内,初步估计施里芬计划其中就包括吞并比利时。
“我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我们的一个备选方案,而且是非常有可能被选中的方案。”施里芬元帅开口的时候,他身上的那种威严突然一阵崩塌,随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是吴宸轩已经能明显得感觉到这位老人的精气神已经近于崩溃了。“德国太弱了,我们没有选择。是的,除了冒险和祈祷上帝的恩宠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这份被后世称道或诟病的“施里芬计划”从制定的那一天起,甚至施里芬本人都有一种力不从心之感,他知道自己的伟大计划并非一种必胜的公式,那实在是一种极端冒险的赌博。他常说,对于这样的伟业我们是太弱tooeak了。他做了15年参谋总长,并未能把德国陆军扩大到实现其计划时所需要的数量。他曾想至少应拼凑编成8个“暂编军”ersatzrps,这个理想也未能达到。假使连施里芬这位强势的老元帅都办不到的事情,而希望个性懦弱的小毛奇能够办到,那实在未免太过奢望。
真正的原因安在在二十世纪初的整整10年中,德国在表面上是强盛繁荣,实际上则外强中干。威廉二世好大喜功,一方面与英国之间进行海军造舰竞赛最后被证明也只能依赖潜艇战,另一方面对于战力也未作合理的分配与动员。所以到1914年开战时,法国征集了其全部适龄壮丁的80,而德国仅仅征集了50。法国全部军事人力仅为德国的60,法国能动员62个师,而德国也不过87个师。这个责任当然是威廉二世和其政府所应负的,不过小毛奇甚至施里芬也未尝没有责任。德国人打算隐藏自己的战争企图,就像是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背着手不承认自己手里有气球,但是大家都能看到他脑袋后面左右摇摆的大红气球一样,这样的战略隐藏除了耽误自己的动员之外,却根本没有任何效果,甚至一名1908年的里斯本的流浪画家都知道德国人几年内将会挑起和法国的生死之战。
毛奇在1890年曾预言下一次战争可能要打7年甚或30年,因为现代国家的资源与统治强度太巨大,仅一次会战失败并不能迫使它失去战争能力。小毛奇在1906年说得更彻底:“那是一种民族战争,不是一次决定性会战所能完成的,必须经过长期苦战把全部国力都耗尽,否则一个国家不会屈服,而在这样的战争中,即令获得胜利也还是得不偿失。”冠冕的说法是这种战争中只有失败者没有胜利者。虽然施里芬计划打算通过速胜来解决这个难题,但是就算是施里芬本人也明白,德国既没有实力也没有运气去完成这个看似完美的计划。
“元帅阁下,如果德国能满足我的条件,我想我可以提供一种低成本高效价的选择。”吴宸轩一挥手,一位内卫士兵进来,打开了桌面上的放映机关上灯光,胶片卷动的比比露露的声音中,老元帅那双失神的灰色眼睛渐渐变得锐利灼热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吴宸轩那副奸商的招牌式微笑。
一个恶魔,一个在几年后就会肆虐欧洲大陆带走成千上万生灵的恶魔将被释放出来,而打开这个魔盒的正是汉堡军区二楼的这间普通会议室里的一老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