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这件事,我怀疑三少爷并不清楚什么戏本和丫鬟。若是有人陷害他,定是知道内情的人。东府那边的外人都知道这破事了,你却偏瞒着我!以后你遇到事,直接跟我说,别怀疑来怀疑去的。我假如知道三少爷怀有这份心,我就称病不过去了。省得你不舒坦,惹一肚子气。”
锦麟道:“你要我怎么说?主动说那厮对你存着贼心?”想起他或许还惦记着暇玉,不禁怒火中烧:“刚才打他那几下还是轻!”
“瞧你,三句话没到就来火了。他除了画几幅画外,也没做什么呀。上次在清泉寺他遇到我,我还是一个人呢,他既没说奇怪的话,也没动手动脚的不本分。或许他早就放弃了,但是背后挑事的人,却没有。非得让他激怒你,让你和三少爷起争执。最可恨的是那个人才对!当然三少爷不跟你说当年的事情也可恨,但眼下该罚的还是把你当枪使的人!”暇玉觉得奇怪:“锦麟,你打三少爷的时候,他就没跟你解释不是他做的?”
锦麟冷笑:“说了。不过我不信,就凭他解释两句,我就收手了?怎么可能!再说就算不是因为那戏本和丫鬟,我也能找出一箩筐打他的道理。至于背后有人搞鬼,打了穆静宸也不耽误调查。”
说白了就是冤枉穆静宸的成本太低,既无物质损失又无心里负担。或许仅仅不顺心就够他找三少爷的麻烦的了。她不由叹道:“三少爷怎么跟你解释的?”
“他说戏本是静桢跟他提的”
暇玉啊的一声:“是他?!依照东府的状况,大少爷是个傻子,借你的手,就算不把三少爷打死,就是打残,也是他最得势了。这也太”锦麟一脸冷漠的说:“如果真是他的话,倒也不意外,媛媛那丫头跟她二嫂关系可好了。八成静宸那点破事就是她那大嘴巴说给静桢那房听的。”
锦麟枕着胳膊仰面躺着,道:“静桢的确有这么做的理由。静宸和我说,是他二哥推荐这出戏的时候,我不是没怀疑过,只是觉得这静桢做的太不隐蔽了。所以我仍旧倾向是静宸跟我说谎。不过听你后来说,你折返回来的路上,没看到那个丫鬟。我才略微觉得这事或许真和他没关系。”
他历来睚眦必报,现在多了个静桢。暇玉便问:“那该怎么办?”
他冷笑一声,侧过身子,朝她笑眯眯的说:“他不是想袭爵么,我就让他连亲儿子都做不成!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乳娘逮住绣娘’的故事吗?”
她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要,只肯定不是好药:“记得,然后呢?”
锦麟一脸坏笑的说道:“那个男扮女装的绣娘,他的‘掌家’最近被我们逮住了。这个所谓的‘掌家’,年轻时就是做这个的,等年老色衰就教习小的,让小的人骗钱,他收孝敬。暇玉,你说,我让这个家伙开口说他年轻时到过东府,接触过静桢的亲娘,怎么样?”
暇玉微张嘴巴:“这”
☆、53第五十三章
“这未免有点……”太阴损了。暇玉虽早就知道穆锦麟为人阴险狡诈,但是刚才亲眼看着他低眉间眼眸一转,就有了这等缺德主意,仍不免心中纳罕。这还是个突发事件,如果他真要整治谁,谁还能跑出他的手心。
“有点什么?”锦麟趴在床上,一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看她笑:“你就是心慈手软,对你爹的那个私生子,你就是这般手下留情。像这种人,你如果给他活路,他下次指不定怎么咬你一口。”
暇玉道:“可是,不还没肯定是静桢做的么?而且,这样的做假口供,东府那边……怕是得闹翻了。”
“闹翻就闹翻,关我何事?!”锦麟道:“就算不是静桢做的,我这么做,让梁安侯戴顶绿帽子,恶心他一番也好。”暇玉仍旧觉得这招太过缺德:“你就没别的办法吗?”
锦麟叹了一声,笑道:“有这样现成的办法,我为什么不用?!”偷眼见妻子微皱眉头,便笑着给她揉开:“那边没一个人是值得可怜的,你就少假好心了。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跟你说了。”
暇玉道:“听你说的很轻松,实行起来会顺利吗?别整不成静桢,把你自己栽进去。”哪朝哪代,逼供作假都是不可饶恕的。
他呵呵笑道:“别担心我,在锦衣狱里,只有死人不开口。人都抓到了,叫他说个把假话,他必须照做。”
暇玉心里想,怎么说的好像她是共犯在担心他这个主犯会出纰漏一样?!她也搞不懂了自己了,丈夫明明在害人,却说的跟商量明天去哪里游玩一样轻松。她以前常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难道这是被他同化的前兆?
“我不是担心你……我是怕这个计划做不成……哎呀,也不是……”她非常纠结就是了。
锦麟笑嘻嘻的说:“你就别操心了。那‘掌家’犯案这么多次,他记错‘个把时间和地点’也在情理之中。静桢的生母柳姨娘,早些年爱侍弄花花草草,卖给她花苗的农户和农户家的小娘子可不在少数,这里面有个混进去的‘歹人’不是很正常吗?她在花房里和农户娘子说是侍弄花草,谁知道‘她们’在做什么?”
“……”这,这个人……简直太……暇玉下意识的护住肚子。这个月份的孩子,差不多对外界的事物有感觉了。动听的音乐,温柔的抚慰,都能影响他。她可害怕孩子未出生就受他爹荼毒,娘胎里就坏的跟穆锦麟似的。
“可你这么做,静桢的生母,柳姨娘又没招惹你,这不是累及无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