暇玉流的是眼泪不是脑汁刚才在气头上现在冷静了不少心说这厮惯于使诈保不准是引蛇出洞。便不理他的‘好意’背对着他脸面向床里侧盘起腿披着被子坐着。锦麟半天不见她挥巴掌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看她见她跟个受气包似的气哼哼的抽抽噎噎又好气又好笑从后面抱住她:“给你打你怎么不打了?”
“你脸皮厚打着手疼。”
他一听心里刹那敞亮了知她肯让步了便缠过去:“我脸皮不厚哪能娶到你。”暇玉咬唇回眸哼道:“你就知道欺负我。”锦麟道:“你可说错了别人我也欺负。”扳过她的肩膀把她搂在怀里:“别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我刚才不是答应你了以后不欺负你了。乖来笑一个。”
她老实的靠在他怀里哼哼唧唧的说:“什么叫做像受气的小媳妇我就是你媳妇你给我气受。”
半嗔怪半撒娇的话锦麟十分受用捧起她的脸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我疼你来不及哪会给你气受。”
他这番话她左耳进右耳出一点没往心里去她刚才耀武扬威的对他又拧又骂的以后的日子还得过所以她需要尽量挽回一些。知他喜欢自己示弱那样他心里才舒畅便低声啜泣道:“……锦麟……你以后千万别那样了……你防备我做什么浮香在邹公公那里挂了号了我就是三头六臂也不能把人弄走唯一要求的就是再多留她几日……你都答应我了结果又骗我你知道我心里多难受么她不在了你平日不在家的时候我连个能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了。”
锦麟自动把自个带入妻子能说贴心话的人选中道:“那我以后多陪陪你。”
“……”暇玉无语。只得拾起另一个问题掰扯:“还有锦麟我以后好好的你别那么对我发脾气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好像都不认识你了。”其实对她来说暴跳如雷乱发脾气的穆锦麟更熟悉一些。
锦麟细细品她的话觉得有些道理他也不想她在自己面前整日战战兢兢的:“我也是被你气的你看我平日里哪对你那样了。”
暇玉心里骂这家伙是没救了他还是觉得自己没错!如此安静的过了一会仰头看他伸手抚摸他刚才被她狠掐的脸颊柔声关切的问:“还疼么?”
他摇头笑道:“不疼你能有多少力气。”
她便有些后悔掐的力气还不够。而穆锦麟想她是歉疚了不禁心中暗笑忽然想起她刚才生气那会说的话便立即问:“你说喜欢谁也不会喜欢我是真的吗?”他十分介怀就算知道是假的也得让她亲口承认。
“……”秋后算账这么快就来了。她往他怀里拱了拱:“在气头上的话哪能作数。你还说叫我自个哭死呢。你不也回来看我了么。”
锦麟重重点头:“我就知道不过以后这种上伤人心的话最好少说。”
她一服软他就顺杆爬上来了。暇玉便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蹙眉戳了下他前襟:“就你说的最多一口一个吴暇玉找死是谁说的?”说着就要下床锦麟赶紧搂住她:“我知道了以后不说了。”暇玉回眸看了他一眼亮出右手的小拇指:“拉钩。”锦麟扑哧一笑往后躲:“多傻啊我不来。”她一眯眼一边捶打他一边说:“你看你刚说完不说伤人心的话你又说我傻!”
锦麟咯咯抬臂挡着她的扑打闹了一会将人重新揽进怀里亲昵看着她微肿的眼睛不禁心疼:“看你眼睛哭的跟桃子似的。”
“都是你害的。”她嘟囔。
锦麟便赔不是:“……你不是要看烟花么咱们出去吧。”这会轮到暇玉摆谱了:“你刚才没听到我打喷嚏么成心让我染风寒么你。”锦麟一默他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这时暇玉忽然觉得胃里泛酸忍不住推开他侧过脸去紧咬牙关防止自己干呕。
“你不舒服?”
“我一哭就这样头晕顺带恶心明天就好了。”
“你要是不舒服我让他们先把水饺下了咱们先吃了然后休息。”
“我没事除夕之夜怎么也得坚住。”
话虽这么说但她十分难受与他又说一会话便支撑不住了扶着额头道:“我还是去床上歇一会吧子时之前叫我。”锦麟给她脱了衣裳让她躺下他舍不得走挨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暇玉我明天要去参加大朝会你等我回来咱们去东府祭拜先祖。我是不想去但好歹过年了大面上得过的去。”
暇玉脑袋里嗡嗡的晕的厉害轻声应着然后竖起一根指头在他唇上:“我知道了你先别说话让我躺会。啊?”锦麟立即抿嘴不敢出声又过了一会似听她的极轻而匀称的呼吸知她睡着了坐起来准备蹑手蹑脚的走开但忽然转念一想他何必出去便干脆脱了衣裳搂着她同榻而眠了至于过年那点小事随它去吧。
第二天在庄严肃穆的气氛中穆锦麟参加完了大朝会与冬至节那天的大朝仪相比要隆重的多因为礼仪更繁琐更耗时。待结束了锦麟又像每年一样和名下的锦衣卫们去给东厂提督太监拜年从他那出来又去拜周指挥使剩下的便是同级官员间互相祝贺。好在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互相敷衍倒也十分迅速的就结束了回家途中锦麟与住在附近街上的孔钊同行。
此人将锦衣卫打探消息的特点和自己爱好进行了完美的结合此时呵呵笑着传播京中笑事:“穆大人听说那顺天府的府尹十分怕他家婆娘。在家都是自称下官的。”穆锦麟不明白他怎么提起这个来了便道:“他丈人原是内阁重臣他寒门子弟中进士步入仕途高攀了他家夫人自称下官倒也不出意外。”
孔钊呵呵笑道:“还有这个招笑的事有一次他发现他手下的一个都头来衙门化卯的时候脸上带伤他就问那人你这伤是怎么弄的那人开始说是家里葡萄架倒了砸的后来架不住盘问才支支吾吾说是他家婆娘打的。府尹一拍桌子大骂手下窝囊要他把他妻子叫到府衙来他替他惩罚那悍妇。谁知这番话被府尹夫人听到了她便挽袖子从府衙门后面冲出来要教训府尹吓的那府尹从椅子上蹦下来对手下的都头说你快替我拦一下我家葡萄架也倒了。”
锦麟听了着实笑出声不过很快就觉得哪里怪怪的。倒不是说他疑心病重这孔钊说这话是不是指桑骂槐暗指他穆锦麟亦惧内?不该啊他不可能知道昨晚上妻子对自己又打又骂的事啊。锦麟下意识的捂住脸颊仿佛还在隐隐作痛。
孔钊取笑完了顺天府尹恰好到了自家的街口在马上拱手道:“属下先回家祭祖一会再去大人府上贺年。”锦麟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