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市区,车辆平稳行驶。简繁将空调风调大,可还是抵御不了阵阵袭来的睡意。简繁揉了揉太阳穴,千万不能睡觉,否则又让这个怪人看笑话。
林剑轩本想征求简繁去哪里吃午饭,想了想,还是不问了。这个怪胎漠视我,我也没有必要迁就她。午饭吃什么更不需要她做主。
林剑轩将车驶入建国门附近一座大厦的地下停车场,“下车,吃午饭。”
简繁跟着林剑轩进入电梯,直达一座豪华餐厅。
“给我找一个靠窗的位置。”林剑轩向侍者交代。
“好的。请跟我来,您喜欢坐的位置正好空着。”侍者婀娜的身姿在前方领路。
简繁扫视了一番就餐环境,在这里消费一定不便宜。
落座后,简繁立即拿起菜单看了一遍,“你自己吃吧,我消费不起,我在停车场等你。”
说完,简繁起身准备离开。
“我带你来这里,当然我请客了。”
“谢谢,不需要。”简繁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朋友之间请吃一顿饭不可以吗?上次,我吃了你请的牛肉面。”这丫头怎么如此不通人情世故。
“我们的关系不对等,所以我们不可能是朋友。”简繁微微笑了笑,你那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情已经让我无法忍受,我们怎么可能是朋友。
简繁已经向门外走去。
林剑轩立即起身跟上,“好吧。听你的。你说去哪里吃就去哪里吃。我们aa制总可以吧。”
林剑轩自嘲,太可笑了,还没开始,我就已经开始妥协了。不过也仅限于吃饭这件事,我不能让她饿着吧。
“找个快餐店吧。你开车很辛苦,所以我请你吃。”简繁很是严肃。
“好吧。”林剑轩苦笑,这丫头自尊心未免太强了,欠我一次有什么关系?
吃了快餐,林剑轩揉着胃上车。感觉所有食物都在胃里打架。
“吃得不舒服吗?”简繁注意到林剑轩的手在胃部摩挲。
“一会儿就好。吃得太急了。”
“哦,是的,与你上次吃的一个半小时相比,今天吃的是有点快。”简繁对于上次林剑轩的戏弄仍然耿耿于怀。
“哈哈。记得这么清楚,看来,你对我念念不忘呀。”林剑轩挑着眉毛,自感得意。
“当然,我是很记仇的。”简繁喝了几口水。午饭后乘车更困了。
林剑轩盯着前方,呵呵,口舌之争,这丫头每次都要占尽上风。记仇的丫头,记我的仇,看你能记多久。
“困了,就睡一会儿吧。距离山庄还有一段路呢,今天的晚会估计也要很晚结束。”林剑轩早就注意到简繁睡意难耐,却还在那里硬挺着。
“我不困。”
“别硬撑着了,我开车。你又不是没睡着过。快到了,我喊你。”林剑轩暗自笑了笑,在我面前争强好胜,累不累呀。
林剑轩发现这次简繁没有再反击,扭头看了一眼。这个怪胎,刚说完不困,就睡着了。
汽车继续向前行驶,最后在盘山路上拐了几个弯,已经可以看到智翠山庄。
林剑轩将车泊在距离山庄不远的一处树荫处,时间还早。让这个怪胎多睡一会儿吧。从后备箱出拿出画板,坐在一块岩石上,手拿碳棒漫无边际地素描远方的层峦叠嶂、近处的绿荫农舍。
只有在作画时,才可以心如止水。才可以放下所有的不甘心,放下所有的警惕与防御。林剑轩将碳棒举起,与远山聚焦测算绘画比例。
牙牙学语时就喜欢涂鸦,没想到进入姚家后画画成为林剑轩自我排解的唯一途径。每一副画都是有生命的,都是林剑轩倾诉的对象,都饱含着作画时的心境、情绪与情感。
林剑轩想着简繁。画笔不知不觉有了力道,远山在画纸上呈现出秀美,几处山峰尽显棱角,透着不容忽视的逼人之势。
简繁睡了一觉,舒服多了。环顾四周,车已经停了,司机座位上是空的,那个怪人跑哪里去了。透过车窗向外看,他在干什么?在写生?哈哈,这个狂妄自大的人还有这个爱好,真是难得。
山风将林剑轩的头发柔柔的拂起,鼻梁笔挺,清瘦的脸颊和下颌如刀切般棱角分明,两片薄嘴唇相互抿着。颈部修长,脊背与肩膀的曲线延展健美。质地柔软的衬衫被山风吹拂着贴在健硕的胸肌和紧实的腰腹上。忽而抬头凝视,忽而低头沉思。手中的碳棒上下飞舞,似团花欲出,又似高山飞瀑,忽缓忽急。
简繁眨了眨眼。我且看看这个怪人画的是什么,功力如何?简繁轻轻从车上下来,走到林剑轩身后,盯着林剑轩手中的画板。
眼前的景色被浓缩在一张画纸上,但又不是完全写实,带着浓重的主观色彩。远山秀而硬朗,绿荫柔而分明,农舍淡而别致。
“画得真不错,很有意境。”简繁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