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冲刷了一夜。
清洗掉了昨晚所有隐藏在夜幕下的肮脏血腥!
昨夜籣家古堡留宿的那些宾客们或许永远不会知道,他们昨天晚上不经意间已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两年前,杜如晦和东北王赵震天率领数百精锐持唐刀火器血洗籣家古堡。
当年跟籣帝青刀口下讨生活的籣家尖刀近卫队全军覆灭。
他们不是死在刀口下,而是被不讲道义的杜如晦和赵老虎几梭子子弹打成了筛子。
不管是司空暮云还是祁连豹,心里其实都憋着一股子火气。
两年后,也就是昨夜!
有人还想趁着籣帝青遭人暗算尸骨未寒的当口故技重施,并且这一次来人或许比当年的杜赵两人所图更大,他们要的不仅仅是寻龙诀,还想要整个籣家都彻底消失!
只可惜,他们这次低估了司空暮云。
能成为枭雄虎人的正宫,绝不可能会是个花瓶,自然不可能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
房间里,一身白色丝绸的睡衣的司空暮云站在窗前环抱着双臂。
还没来得及梳洗化妆的她,脸上被岁月刀劈斧凿的痕迹十分明显。
内透外暗的透明落地玻璃窗上,司空暮云看着玻璃上自己的镜面像,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脸颊。
褶皱的眼眶,眼角的凹凸的纹路,暗黄干枯的肤质以及细看分叉的头发,这些岁月刀劈斧凿留下的痕迹,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她,她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女人!
更让她心中难以接受的是。此时她的手摸在自己脸上,竟然像摸在一块毛玻璃上!
几乎瞬间,司空牧云的那张脸就变得扭曲!
眼中的冷光闪烁,披头散发的她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病态!
只是这种情绪并未持续多久,很快,她就恢复如常。
右手上扬,轻撩起散落在额前的一缕发丝至于耳后,优雅一笑。
“天亮了,心该黯了!”
………………
天大亮。
和昨天相比,今天的籣家古堡又是另外一番盛况。
江汉原本以为,参加籣帝青丧礼的宾客昨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可到了今早籣家古堡开门迎客开放灵堂允许各路来宾见礼献花后他才发现,昨天见到的不过是管中窥豹!
籣家古堡外的路上,从上盘山公路一直延续道籣家古堡的大门,包括那条几百米的轻松迎客道,两侧都停满了各色的车辆。
新车,旧车,好车,豪车,已经不在乎什么章法,间布紧挨在道路两侧。
后来因为车辆实在太多,车道也成了停车场。
宽阔的六车道,因为停泊的车辆变成了仅容两车通过的两车道。
后来实在没有办法,一般宾客的车辆都不再被允许往上开,距离籣家古堡还有一两公里就得停在路边,车上的人只能下车徒步走上去!
天下着毛毛雨。
下车撑伞上行前去籣家古堡参加籣帝青丧礼的宾客从山下的盘山公路蜿蜒曲折一直延续到籣家古堡。
整个山头都是黑压压一片,行走的人流就像是一条蛰伏滚地摆尾黑龙,场面浩大!
都说看一个家族门楣底蕴的深厚大小,只需要看这个家族红白喜事上的宾客来人就可以猜出个大概。
眼前虽然不知道来参加籣帝青丧礼的这些人的身份,但是单从这个场面排场来看,籣家的底蕴绝对浅不了!
当然,也不能纯粹的拿人多说事。
像当初江汉的爷爷老黄牛的丧礼上,去的人要说比数量,那么说是眼前籣家的九牛一毛都欠奉。可要是比份量,秦铮,唐建业那些人随便拎出一个,都足以让在场这些人为之颤抖,更何况,当初连那个现如今足以让整个华夏的上层建筑都为之颤抖的中年男人都从百忙之中抽空出来去给江河第上了一炷香,这种牌面,你即便来再多的人,也是没得比的!
可毕竟不是谁都是江河第啊,眼下籣家这种场面,已经足以让华夏绝大多数人为之震撼了,只不过在这其中究竟有多少是真心前来吊唁籣帝青的,还是说他们绝大多数都是来看热闹甚至找事的,这些暂时还无从得知!
…………
“宾客止步!”
“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灵棚内,哀乐起,人潮肃立,从灵堂一直往外延伸除了数百米。
有资格进灵堂的,都是籣帝青故交而且大都是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