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粮,米总二千二百三万三千馀石……”
每人手里也就是三张纸,是用小楷抄录成的,上面都是这样的例子。
朱常浩看到大家都看完了,说道,“你们都看了,那本王就说说,这份从户部誊抄而来的年份收入,告诉在座的诸位。
农业税收,从永乐达到高峰,以后就是不断递减,在嘉靖时期,和洪武年间相比,已经是麦减少了九万石,米减少了二百五十余万石;而到了万历年间,麦子减少了十一万石,而米减少了二百六十九万石。
表面上看,这些减少的也不算太多,但如果考虑到万历时期的人口至少是洪武年间的两倍多甚至是三倍,而农业税收不但没有显著增长反而绝对数量减少了,那么这就是相当惊人的减少了。
以上是农业税长时间内没有增加甚至减少的情形,
至于工商业税收不增加反而降低的情形,其实在年份中已经顺带说明。
本王在这里说一点,在历代王朝一直倍受重视的商业税,在我们大明朝却并没那么受到重视。
关于这一问题,本王认为这是因为洪武、永乐爷为恢复流通经济的结果,为了恢复流通经济,当时采用宝钞作为商业税缴纳,然而随着宝钞的贬值,商税也不断降低”
简单地说,我大明商业税是用宝钞来计算,而宝钞不断贬值,商税自然也就不断降低。不管是否原因真的如此,总之商税不断降低甚至在一些地方接近取消的事实是肯定的。但关于商税降低这一点也没有必要多说,因为在洪武永乐年间,商税很大程度也没有认真征收。
商税到现在都处于名存实亡的状态,降低不降低都已经是没有什么实质意义。”
朱常浩说到这里,这七人明显的意识到,原来自己的主人,也就是瑞王,一点也不糊涂,他现在已经一针见血地明白了大明社稷里面,的这个弊端,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自己的这位主子,该怎样破局。
想到这里,作为里面的老臣,孙承宗说道,“王爷,那朝廷的赋税该怎样收啊?老朽每次看到辽东的战报,就恨得直痒痒,只是朝廷没钱,无法出兵啊!”
“老帅,你坐下,这事情,本王已经有想法了,那就是从商人手里拿钱。也许你们会问,王爷,这定商税的事情,是皇帝下旨的,你也不好操作啊,怎么拿钱?”
朱常浩说道这里,七人谁都不说话,不过,面上的表情,已经告诉他,大家心里都是这么想的。
“这样,本王再给你们说件事,我大明有七大钞关,除了九江外,其余六个河西务、临清、浒墅、北新、扬州、淮安都在运河沿线;
门税、崇文门税的征税对象是出入北京的货物;通过税中有五十万两左右都集中在运河沿岸及北京南京附近。
其时关内的商路的开辟已经有相当规模,而征税设卡相对滞后,连江湖要津的设榷都难以充分”
还有就是各地区商税征收之间的不平衡,发达繁荣的地区,商业税反而更少“分省区营业税额与各省区商业水平之间存在着严重脱节,具体表现有二:对多数省区而言,商业水平和营业税额与其在全国的地位不相符合;各省区商业水平与营业税额之间不相称,广东等经济发达地区尤为明显。
再说另一点,再比如盐茶业。
以前唐宋,朝廷收入中的大头,盐茶专卖,到了明朝,政府却获利极少。关于关于盐的专卖
“嘉靖二十九年,户部尚书估计实际上朝廷仅仅征收了两淮产盐总量的四成,其余六成的食盐则落入了贩卖私盐的商人手中。
……
正盐根本无望截断私盐市场,因为正盐的价格毫无竞争力。到万历朝后期,私盐贩卖在一些地区已经有固定的市场,分配给巡卒私盐定额实际上更象是对变化了的余盐银的随意管理。
简而言之,盐的专卖,由于朝廷投资不足和接连的管理失误而受到妨碍,完全不能有效地利用可获得的全部资源。尽管这些资源十分丰富,可以想象其具有无限的发展潜力,但是专卖制度无力去开发这些资源。”
中的记载也足够说明问题:“万历盛时,资本在广凌不啻三千万两,每年子息可生九百万两,只以百万输帑”
至于茶叶方面的收入就更是少的可怜,本王就说了。
所以,这些商贾们的税收朝廷收不上来,那本王就要想办法圈走他们的应该给朝廷的税收。当然,这种圈钱不是抢劫,也不是掠夺,而是通过白纸黑字的契约精神来搞定。
简而言之,那就是本王要开办大明最大的钱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大明皇家银行。
这个钱庄,不,应该是银行,不但可以铸币,还可以汇通天下,将士绅的银钱,通过契约,也就是“单据”,收归到朝廷,但他们对自己钱财的使用和掌握,不会受到任何阻碍,相反,他们存在银行里的银钱还有一定的利息。
“那王爷,您的这个钱庄,也就是银行,怎么才能掌握我大明士绅的财富呢?”宋应星有些紧张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