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经过这么一闹,原本聚在一起唱圣歌的人们哪里还敢继续呆下去,纷纷操起衣物往门外跑去,一时之间场面竟比楼上还要混乱。
我知道事情已经瞒不住,索性吩咐跟着我的手下道:“不用管我了,这里很安全,你们去帮少爷和顾少爷。”
“回少奶奶的话,少爷让属下送您回公馆,这里不安全,您还是跟我们回去吧。”一个手下说道。
“不,我要在这里等他们。他们眼下在屋顶是生是死还不知道,我怎么能离开呢?我知道自己在上面只会添乱,所以我下来等,我不影响他们,但事情没有结果前,他们不平安下来前,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等着。”
“少奶奶……”
“不用劝了,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是眼下的功夫,谁劝我都没用!”
“昭,如果是我劝——你呢?”费尔神父不知何时已带着约翰走到了我身前,“主将今夜变作灾难,是想更多的子民得到救赎,昭,既然这场祸事由你而起,那么你的——责任——就是尽量去减少伤亡,其中,也包括——爱惜——你自己的——生命。”
“father。”不知怎地,在看到费尔神父的这一刻,我的眼眶突然红红的。
楼上的声音越演越烈,我看不到情况,却听得到从顶层上传来的细细碎碎地声音。
木伯怎么样了?姐姐被救了吗?他们两人又怎样了?巡捕房的介入会让事情变得简单还是复杂?贺公馆那里此时又是什么情况呢?宾客们还在继续参加舞会吗?还是已经知道了这边发生的情况?父亲母亲真的藏到安全的地方了吗?这一连串问题接连着在我的脑海里闪过,随着打斗声越来越小,也渐渐变得几不可闻!
木伯赢了吗?为什么听到不到警局的任何声音。姐姐呢?他们到底怎样了?
我趁着众人也在凝神细听的时刻,“咚咚咚”重新跑回了楼梯往楼上爬去。
两名手下猝不及防,发现我时已为时已晚,只好咬咬牙紧跟在后追着我一起跑了上来。
然而事实就是这样残酷,我刚刚走到三楼楼梯口,还没迈腿向顶层进发,只觉脑门上一硬,错愕间不由得一愣,原来顾少顷早将姐姐成功解救了出来,可也正是他的成功解救,让木伯转瞬的功夫从屋顶最里侧纵身一跃,顺势借着绳索的助力滑到了三楼窗户口,这一滑,众人猝不及防,等发现追下楼时,我已被黑洞洞的枪口顶着脑袋,动弹不得。
木伯笑道:“抓大小姐只是从宜之举,二小姐才是我真正的护身符。楼上两位一个是你以前的情人,一个是你现在的丈夫,你的公公是交通部长,你的姐夫是教育部长,我抓了你,可是抵得上两个刘明昭。”
“木伯,你跑不了的。”
两名手下已举起了手枪与他对峙着,顾少爷与贺叔同也赶了下来,一时之间,狭窄的楼梯口成了三方对峙的一个支点,谁都不肯松懈半分。
“哈哈哈哈,二小姐,老奴从来就没想过跑,你知道我的目的,带我去见你父亲!”
“父亲?我正想问您,您把父亲藏哪了?我也找不到他!”我亦冷笑道。
此时此刻,我反而不怕了,姐姐被救了,他们两人都没事,我还怕什么呢?我不觉也学着他的样子笑出声来,“总之已到了您手上,不妨也让我死个痛快,那个死去的钱老爷,是不是也是你下得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