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两个月,我一直在安心静养中度过。不仅是我的脚,就连父亲的腿,似乎也在医生坚持不懈的治疗下有了起色。而我的脚,本就是因为刚开始的不注意才恢复缓慢,经过这两个月的精心细调,在右脚骨折的一百天后,我终于扔掉拐杖,恢复了正常行走。而时间,也再次来到了民国十年的岁末。
这个冬天,对我们家而言是平静又难忘的。
木伯杀人案因为本人死不承认,仍一度被搁置。虽然我们十分确定他就是杀死小青与来福的凶手,可是因为证据不足,
翡翠的证词又带有明显的倾向性,警局虽有意定罪,却仍不知什么原因一直在拖着。
“根本就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我想除了我们,木伯身后还有靠台。还记得韩妈吗?”姐姐问。
一个礼拜前,我收到了贺叔同调查的回复,原来姐姐与顾少顷发现了木伯身后有靠台的事情,所以他们现在正在查木伯的最终领头人。
知道木伯并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时,我的内心曾有一度的空白。如果他还不是,那么我们家就没有可查了,因为木伯的背后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的父亲。可是他会自编自导这也一场闹剧吗?
父亲生病以前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如果我不能保护你们了,我们刘家是宁可玉碎不能瓦全的,所以我要不惜一切代价守护你们母女。
“韩妈其实是前清的血滴子,这个我是从闵爷那里的盘发银簪上得知的。”我说着,似乎又想起另一件事。
“韩妈曾说她的簪子拿去过银楼清洗,会不会闵爷是故意要陷害她?原先我觉得韩妈是内鬼,可现在韩妈死后我才明白,一切的一切,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要误导我们的。”可是仔细想,误导我判断的人是谁呢,这些前后的线索,如果仔细说来,还是顾少顷最先提出来的,如果真是误导,难道……
这个想法令我自己吓了一跳,这是我第二次对自己的猜测产生深深的惧意。
这个想法我甚至不敢把它告诉姐姐,因为如果我的猜测对了,那么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确是仍也无法预料的。
“我想亲自去见见木伯!”我望着姐姐将一叠资料整理出来,与她说着我的想法。
“见是当然可以,可是我怕他不会对你说什么。因为我之前去过两次,想与他好好聊聊,可是结果都是无疾而终。木伯他,嘴很紧。”
“不管他紧不紧,我都想问问他,之前三个月因为腿不方便所以没来得及问问他。现在怎么样都要结婚了,于情于理该去探望一下。”
“那好,姐姐明天就给你安排。或者,你真的可以从他嘴里撬出些什么。”
见到木伯的时候是在一个下着雪的日子,这是今年冬天南京城的第一场雪,我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还会来此监狱,见得却是一个我从小十分喜爱与尊重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