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做礼拜的人已经散去,教堂屋顶上的白鸽随着悠扬的钟声纷纷落在了绿色的草坪上,放眼望去,满坪的白鸽在缠绵的茵绿里慢慢地踱着步,悠闲自在,仿似城里大户人家的闺阁太太。
我与约翰拄着拐杖慢慢走着,一边欣赏这悠闲自在的画面,一边向大门口张望着贺叔同的身影。
“姐姐,你这脚什么时候才能好,每天这样走路很累吧?”约翰问。
我将刚刚迈出的一步慢慢走完,这才扶着他的手道:“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还不足月余,大概要等到年末了。”
约翰听了,便仰着头对我说道:“我记得father那里有从西洋带回来的扭伤膏,不如我扶姐姐去起居室,我去给你拿药膏抹一抹吧?”
“好啊,我正感觉脚有些不舒服呢。”
说罢,我们两人正要迈步,忽听身后一女声唤道:“刘小姐请留步”。
我转过头去,却见好久不见的冯千千携了一个小丫头的手盈然上前,笑道:“刘小姐真是好雅兴,脚都这样了,还不忘来教堂做礼拜,您可真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
然而还未等我回答,冯千千又道:“或者是千千会错了意,您难道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这才急着不顾腿瘸便来求神父告解原谅?”
她说着,扶着小丫头的手颤声笑了起来。
我看着她丰富想象力下一张过分艳涟的脸庞,沉吟未应。
冯千千笑着笑着,看我并不回答它,眼底闪过一丝阴翳,冷冷道:“怎么?刘小姐连和千千说上一句话都不愿意了吗?”
约翰本在见到她时就皱起了眉头,此时看冯千千这样问,不由不耐道:“姐姐,你认识她吗?”
我本想回答约翰不认识,可冯千千此时眼中的目光告诉我,如果我此时离开,她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所以,我笑着安抚约翰,“姐姐与这位小姐有几面之缘,乖,你先到旁边去等我,姐姐与她说几句话便来找你。”
我这样说了,约翰虽不愿意,也只好勉为其难地走到一旁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