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先生且慢。”陈探长笑着,伸手拦住了我们的去路。“虽说与阿布先生相谈甚欢,可您也不能带走我的犯人啊。”
“犯人?”阿布重复一遍,装作不懂的样子。“阿布并未带走探长的犯人,只是寻小姐回家而已。”
“呵呵,可能您还不知道,刘小姐恰好与我们抓的女学生有点关系,所以我们得带她回去询问一二。”
“哦?那不知这位女学生犯了何事呢?”阿布问道。
“何事?聚众闹事,非法集会,哪一个不够我们带走问话的。”
“老三……”
陈探长拉长了声音,语调里有浓浓的责备:“怎么可以和阿布先生这样说话,我们是需要两位小姐配合调查学生非法游行一事,所以阿布先生,恕我无能为力。我还有事,就不与您闲话了。老三,收队。”
“陈探长,这件事非得惊动先生吗?阿布以为今天本没生什么出格的事,这位小姐只是恰巧出现在中华门附近而已。”阿布说着不动声色地往陈探长身上塞了些什么。
“呵呵呵呵,阿布先生,您不是要护送刘小姐回家吗,老三,送刘小姐,但是这位小姐却得跟我们走一趟。”
“罕昭,救我,我不要去警局,我不要一个人。那么多人都参加了集会,凭什么只抓我一个,我只是站在那拿了旗子而已。他们还打我!”早惠呜呜地哭着,紧紧拽着我的衣袖,如同一只小小的困兽,做着徒劳而无力的挣扎。
“早惠,早惠,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我也是学生,既然陈探长仍旧认定你有罪,那我们不妨认真去警局理一理。阿布,你也看见了,我是躲不掉的,今天劳烦了你,就此别过罢,你就说已经送了我回去。”
我知道此事已没有转圜的余地,
刚刚虽未看清阿布往那人口袋里塞了什么,但仔细一想便也明白了七八分。再挣扎不过是徒留时间浪费罢了,他想拿我并不只是今日,不过是又寻得一个借口好冠冕堂皇。
心中的焦苦直逼舌尖,早惠不再说话,唯有眼泪不停的刷下一滴一滴很快结成了雾气。
我们最终被带回了警局,即使阿布巧舌如簧,依旧辩不过一个名义和身份。顾府的司机?终究是差了脸面的。就如吹不尽的寒风,即使是顾部长,也不好总去麻烦警署的办案。所以,我平静地对待这段于我来言永生难忘的经历,正如我平静的面对顾少顷并未如想象中来警局救出我的事实。